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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她略作停顿,偏首看看我,忖量了几秒才继续:“结果他们在下水道找到了一颗种植牙,加上别的线索,才断定屋主已经被人谋杀,尸体被溶解在了那栋复式楼浴室的浴缸里。”
我发现我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紧张。
我看着她的眼睛,自然而然抬了抬眼,稍显意外地张张嘴,告诉自己我是头一次听说这件事:“我还以为溶尸案只在香港有。”
“你不知道也正常。
当时你已经带着秦森消失了。”
所幸简岚并没有怀疑,仅仅是摇摇头,又看向正前方的红绿灯,曲起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方向盘,“因为是省内第一起溶尸案,所以警方挺重视的,成立了专案组来查这个案子。
刚刚那个肖警官,我记得就是专案组的一员。
还号称有无案不破的记录。
不过他们直到今天都没有找到凶手,这个案子也就算是x市比较出名的悬案了。”
循着她的视线望过去,我随手拨了拨襟前的安全带,“原来我们搬家之后还出了这种案子。”
红灯几乎是在我望向它的瞬间失去了光亮,我心头一紧,竟忽然有些受到惊吓,心脏仿佛都跳到了嗓子眼里。
“要是那个时候秦森还清醒,你们也还在x市……说不定还能破案。”
没有发觉我的脸色变化,简岚见红灯熄灭,便拨动变速杆开动了车子,“可惜已经过了三年,就算有证据,应该也找不到了吧。”
尚且惊魂甫定,我敷衍:“也许吧。”
好在她还沉浸在紧张的情绪里,并没有真正凝神听我说话,自顾自抿了抿嘴道:“魏琳,我挺怕的。”
她视线还逗留在前方,眉心微拧,“以前在电视里看到他我就觉得不舒服,不知道为什么。
刚才第一眼看他我还以为我认错人了,结果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又上来了。”
皱了皱鼻子,她摇着脑袋屏息,像是想要找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最后却只能长喘一口气,“太怪了,这种感觉。”
或许是直觉给她的暗示吧。
我想了想,胡乱猜测:“可能是因为他看上去有点凶?”
“不知道。”
她反复摇头,“反正感觉不好。”
“播你之前放的曲子吧。”
我静默一会儿,伸手去开车内音响,“能帮你放松心情。”
音响内流淌出来的音乐很快充盈了整个车厢。
乐曲舒缓的节奏敲击耳膜,逐渐让她紧绷的肌肉放松下来。
我靠着椅背不动声色地留意她,等到她慢慢平复了情绪,才合眼小憩。
接下来便一路无言。
张珂玮医生的心理咨询室开在相对僻静的郊区,就在他自己居住的一幢别墅内。
我和简岚吃过午餐赶到的时候,距离两点只差一刻钟的时间。
他的助理领我们上楼,二楼的书房便是咨询室。
助理敲门进屋时,张珂玮医生正坐在办公桌前写字。
是位耄耋之年的老人,穿着整齐干净,头发已经花白,依稀能见几片灰色。
他抬起头,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不问我们是谁,只缓缓冲我们笑了笑,不论是堆满褶皱的眼尾还是布满老年斑的面庞,都描画着慈善的笑意。
我突然感到放松。
咨询室的主色调是米黄色,除去那张办公桌,还有茶几和沙发。
助理为我们泡好茶之后,就和简岚一起下了楼。
我上下轮椅不便,索性坐在轮椅上没有下来,和老先生隔着一张办公桌随意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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