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是他们,谢危都很惊讶,他连庭院的花会开在几月份都能猜着。
他不但知道,还会无意识说:“凉亭顶上的凌霄花开了吧,花开的时候像一片火红的云,灿若云霞。
后院的木芙蓉花谢了吗。
那花粉白相间,清丽动人。
奇怪,贵府的中堂不是挂山水画的吗?怎么四处都不见一幅画?”
后院?木芙蓉就种在姜雪宁的闺房前一片墙边。
这话让姜伯游同张遮汗毛直竖,正经人家都不会提起别人家的后院。
谢居安连里头种什么花都知道。
可奇怪的是,翁婿俩对视一眼,只感到惊骇,却生不出半分火气。
等逛的差不多,谢危才问:“姜大人,贵府有人擅长绘画吗?”
姜伯游脸上闪过一丝黯然,恭敬道:“谢大人,没有。”
谢危将姜伯游的异状记在心里,不动声色换了其他话题。
之后再逛一会,谢危与他们暂别,去客房午休。
客房里头的布置很合他的心意。
谢危不禁同剑书道:“难怪姜伯游人缘那么好,这份观察入微的功夫就胜旁人许多。
他家大概招待过不少客人吧。”
剑书道:“先生,没有呢。
自从姜家搬来此处,从不留外男留宿。
从前说是女儿太小,不合适。”
谢危不知怎得,听到这点,头有些微痛,他道:“确实该如此。
姜伯游爱女心切,是该小心谨慎。”
谢危又道:“难得过年,玫儿没去店铺帮忙,你就多陪陪玫儿吧。”
剑书道:“她很忙呢。
要打扫姜家大姑娘的闺房,说要下午做完活才来找我。”
谢危道:“我怎么没听过他家的大姑娘呢?”
剑书低声道:“很早就去世啦。
玫儿从小就服侍大姑娘,人走了多年,她坚持每日去打扫大姑娘的闺房。”
谢危蓦然觉得心脏锐痛,似乎被一箭穿心。
他不由抓住自己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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