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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卫队长下意识咳了一声,道:“殿下,我们走吧?”
赫恩应声好,勒绳令马掉个头,对贝茜道了再见,便缓缓走在队伍最前方,与弗雷德并成一线。
他未必就没有如同亲卫队长那般看见弗雷德的反应,依旧面不改色地,转脸对好友笑道:“让你久等。”
“走。”
弗雷德道,才将目光从贝茜脸上收回,冷漠漠地同赫恩对视一眼,望到道路前方去。
马蹄踏积雪而去,达达声重叠着,渐渐从跟前远离了,待人影淡出眼帘,站在后头的安娜贝尔上前几步到了贝茜身边,轻声道:“回去吧,伊丽莎白小姐。”
贝茜拉一拉斗篷,慢慢地随她回了城堡。
出门两天,这是她来之后赫恩离开最久的一次了。
一开始不觉得如何,然而睡了一觉,醒来见外头漆黑的天幕,贝茜却有些觉出习惯潜移默化的影响来。
她低头翻了几页书,文字如乱码,嚼而无味,掀开被子溜下床,难得地去梳妆台前,小手打开了装满珠宝的匣子,拿出一串珍珠出来玩。
那手背的肌肤竟是比珍珠还要白皙些。
再漂亮的珠宝把玩久了也会发腻,贝茜拿着珍珠渐渐有些发呆,须臾回过神,将原物装回匣子,轻声地走到门边,打开门往外头看了看。
走廊里候着的两个女仆马上迎过来:“小姐?”
其中一个机灵些,想去找内务官,被贝茜叫住:“不用找安娜贝尔,我只是出来瞧瞧。”
往常的这个时候醒了,赫恩会过来陪她坐一会儿,待晚些他用过晚餐,贝茜可以到他的小书房里去,或看书或下棋,他偶尔会给她讲几个亲身经历过的故事。
但今天晚上没有人过来找她。
贝茜又回了房间,打开柜子抽屉,取出棋子和棋盘。
镶满钻石的棋子自然是上回下过棋之后赫恩送给她的,说是放在这里,偶尔她想自己解解闷也方便。
她摆了一颗棋子在棋盘上。
第二个夜晚过去,赫恩与弗雷德都没有回来。
维克托在城堡门口等到黄昏暮色四合,仍然不见归来的队伍,眼看着好不容易晴朗了两天,此刻又快开始下雪,有些担心。
赫恩很少做计划外的事情,毕竟现在整个王国数他的时间最宝贵,说了两天之内返回一般都会回来,最近一次延缓行程还是带了贝茜的那一回。
奈何直等到雪花飘飞也没见人,维克托只得带着其他的仆人先回城堡里去。
第三天仍旧不见人影,雪从冰花飘成鹅毛,维克托又是等到了黄昏才返回,伸长耳朵还盼着身后有马蹄的动静,终归什么也没等到。
“伊丽莎白小姐还在睡么?”
是夜,安娜贝尔站在走廊询问守在门外的两个女仆。
女仆看看紧闭的卧房大门,点头小声说了是。
“小姐这两天睡的觉实在有点多……”
原本晚上还好动些,这两天赫恩没有回来,贝茜便连门也不大出,如今更是吩咐了不要随意进去打扰。
一墙之隔,门虽封得严密,却还是穿过缝隙将外头人的谈话声传递进了贝茜的耳朵里。
小小的被包在软床上裹得很严实,只露着一个脑袋,金发散了一枕头。
小人儿的呼吸有些不稳,小口喘息着,迷迷糊糊地舔舔唇,两片粉嫩启开时,两颗伸长了的小牙分明已经无比尖锐,往上瞧,一双碧眸正无法自抑地泛起红。
几天不吸血,她不至于饿死,但分明有些虚弱,身体里的渴盼弥漫到四肢百骸,似小火煎熬着,即便在被里扭转了身子,也如同隔靴挠痒,难受得很。
想咬一口。
贝茜难耐地往枕头上蹭了蹭小脸,小手揪紧被角,低声地叫了个名字。
倘若赫恩在,听见自己的名字从她口中唤出来,不知是否会感到愉悦。
此刻他连半个影子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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