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站在桌子上的小郎君如同离弦之箭般“嗖”
地一下飞出了三丈远,落地时还砸断了一张桌案,许是磕到了头,抽搐了一会儿就躺在角落里不动了。
此刻还在扶着桌子的晏西楼:……
傅良夜荡下来时使了寸劲儿,落地时难免身形不稳,摇摇晃晃正要栽倒,肩上的舞带却不知挂在了哪里。
他一挣扎,竟然让舞带给自己捆了个结实,一时间失了平衡,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前倒去。
说时迟那时快,晏西楼慌忙扯过舞带,将丝带在手上缠了几圈儿,便将堪堪要栽倒的人拦腰揽进怀里,掌心握上了人的细腕。
傅良夜后脑勺躲避不及,狠狠地同人的下巴撞到一起,疼得两人齐齐吃痛地闷哼了一声。
不对劲儿啊……
他忙直起身子抬头去瞧来人,这一瞧便瞧见那一张膈应人的万年老冰山,气得差点儿厥过去,一胳膊将人撞开。
他终于把那位被自己踢飞的“可怜虫”
对上了号——可不是见过嘛,昨日接风宴,那欠揍的货就在晏西楼身侧那座位坐着来着,叫什么陆…陆漾…川?
晏西楼一时不防,此时被人一胳膊撞了一个趔趄。
眸中的惊诧已经不动声色地敛去,向傅良夜不卑不亢地见了礼:
“臣有眼不识王爷,先向王爷请罪了。
王爷果真有闲情逸致,竟是自己扮上了花魁?”
晏西楼话儿中不自觉地带了刺儿,句句往傅良夜心火上挑。
“本王爱怎么着关你何事?晏西楼,就是你?要抢本王的人?”
傅良夜磨着牙,撸了袖子,“嘭”
的一声一脚踩上了桌子。
瞪着眼珠子揪了眼前人的衣襟,将人禁锢在自己与桌案之间的方寸之地。
案上的杯盘歪歪斜斜旋转了几圈,噼噼啪啪地落了地,发出碎裂的清脆声响。
“相鼠有皮,人而无仪!
人而无仪,不死何为?王爷这样胡闹,臣这一无心之举,也算是及时止损。”
晏西楼比傅良夜高半个头,被人这样揪着也未反抗,此时毫不示弱地垂眸对上人的眼睛,两片薄唇一张一合,引经据典地骂傅良夜——没脸没皮。
“蛇蛇硕言,出自口矣。
巧言如簧,颜之厚矣。
损或不损,还不劳晏将军关照。”
傅良夜从牙缝中挤出一句回击,骂眼前人巧言令色,脸皮厚如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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