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他很宠溺这个弟弟。
叶冠语跟他们聊上后,才知道林然原来是个钢琴家,在海外很有名,已经出过好几张唱片了。
林希比林然小几岁,在省城读医科大学,他父亲原来就是个医生,当了华侨后在离城投资兴建了家大医院,林希无疑是继承父业。
舒隶比叶冠语还大两岁,也是学医的,在上海读研究生,说是马上要出国了。
杜长风则跟哥哥林然一样都是学音乐,学的是小提琴,名义上在音乐学院读书,大部分时间却跟林然泡在一起,据说音乐学院的老师拉琴没他拉得好,他经常把老师赶下台。
可是叶冠语瞧他那玩世不恭的样子,哪像个搞音乐的,牛仔裤破了dòng,脖子上挂着银链子,烟不离手。
怎么看都像个不良青年。
但是很奇怪,他身上有种独特的气质,让他散发着与众不同的光芒,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种不羁的风范,说话喜欢调侃,一脸的不正经。
饭后几个年轻人坐在一起继续打牌。
叶冠语和林然没打,在一旁观战,也聊天。
自然少不了聊音乐,让林然吃惊的是,叶冠语居然很懂音乐,巴赫、肖邦、李斯特、拉赫玛尼诺夫,他竟如数家珍;聊到文学,更不得了,叶冠语读过的书让林然都自愧不如,无论谈论哪个名家,他都非常有见解,头头是道。
就连一般年轻人不看的古典文学,庄子孟子老子一连串的,他都倒背如流。
林然当即对这个出身贫寒的年轻人刮目相看,他衣着寒酸却学识渊博,尤其他言语间不卑不亢的一种气节,不由得令人折服。
他并没有刻意地去炫耀自己的才学,却似乎凌驾在所有人之上,眉目间似有锐气,bī人无法直视。
"你好厉害啊,冠语哥!
"林然看着叶冠语两眼放光,由衷地说,"我中文很差,以后你可要多多指点,就因为中文差,家父才把我们几个送回国的,说我们忘本,连老祖宗的话都不会讲了。
"
一边的杜长风cha话:"拜托!
你别把老头子的那一套搬出来,我听着都起jī皮疙瘩,明说好了,以后要写什么弄什么,直接让冠语兄代劳就是。
"
"你,你这家伙,真是不上进。
"坐他对面的舒隶呵呵直笑。
"出牌,出牌,什么上进不上进的,动不动就老祖宗,我就知道我的祖宗是猴。
"杜长风呵呵地笑着,指着其他人说,"你们也是,说到底,我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
林希连连点头:"二哥说得有理,我们都是猴。
"
一阵哄笑。
……
"啪"的一声,叶冠语被惊醒。
他惊慌失措,四顾张望,这才看到巷子里有孩童在放爆竹。
再看看铁门里的院落,死一般的沉寂,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也像是什么都已经发生过。
活着的,死去的,都不过是弹指一挥间的一滴泪、一声叹息、一句扪心自问的话语。
其实他很不愿意回忆过去。
那些支离破碎的往事已然是他心底不可触碰的伤痛,不去触碰,并不表示那些伤、那些痛可以痊愈结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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