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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宏闷声道,“看不看还有甚么,不如拿了斧子来自己坎,还省些诊金。
”
毋望看他烦闷,忙宽慰道,“我今日打听到一位大夫,卸甲之前在太医院供职,医计甚高,或者他有别的法子治叔叔的,不论如何总要试试的。
”
刘宏还是摇头,张氏对毋望无奈道,“这一日劳心劳力也该乏了,你且回去休息罢,我再同他说说。
”
毋望道是便退出来,却见德沛拿糙席摊在凉棚前,坐在上头眼巴巴的看着那头牛。
毋望道,“又出什么幺蛾子?”
德沛抬眼嘻嘻笑道,“我今晚就睡这里,怕有人偷牛!
明日我找章家哥哥替我搭个好好的牛棚,要有门有锁的,这样才能放心。
”
这孩子心思甚是缜密,她竟没想到要防贼,于是赞道,“我家沛哥儿真是长大了!
只一条,外头可凉,仔细冻着。
”
德沛道,“我省得。
对了,前日文家哥哥问你可是许了人家,后一日便听见文妈妈和齐妈妈大吵起来,只因齐家的狗咬了文家的鸡仔,文妈妈便夹枪带棍的骂,后来我隐隐听得齐妈妈说什么俊哥儿癞蛤蟆想吃天鹅ròu…”
毋望吃了一惊,猛想起了文俊那张憨实又不太憨实,斯文又不太斯文的脸,顿时脑中嗡嗡作响。
她抚了抚胸斥道,“你一个男孩儿家的说甚么家长里短!
看好你的牛罢,过两日买对鹅回来,若有生人便会叫的!
”
德沛面上一红,闷声应是。
毋望回到房里倒在c黄上,看着石青色的帐顶愣愣出神,她八岁那年与叔叔一家发配到此地时,头一个认识的就是文俊,文俊的爹是当地的里正,要落户必然得找他,那时文俊十一岁,下了学坐在院子里吟诗,什么“闲来无妄想,静里多情况”,又是什么“乱纷纷世事不欲听,倒大来耳根清净”,一双眼睛却总往门外瞅,突地看到毋望,立时扔了圣贤书跑来只顾与她搭讪,那时毋望刚没了爹妈没了家,哪里有心思听他胡扯,只觉得耳边聒噪,便不客气道,“你可知与人方便,救人危患,休趋富汉欺穷汉?你自去读书,我们不是来找你的,莫要盘根问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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