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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太医?胡庸医吧?
我小声念叨了一句,平儿没听清楚,睁着一双明澈的眼睛看着我。
“这个人可没听说过,不知道医术怎么样。”
“横竖也是太医院里的,该不会错吧?”
“是叫胡君荣吗?”
“这个我可没记清,”
平儿想了想:“好象是叫这个名儿吧?奶奶怎么知道?”
其实这个胡太医未必是很糊涂的庸医,一般大夫总不会连喜脉也诊不出来。
书里尤二姐的遭遇,多半是凤姐在后面指使着那胡太医乱用的猛药。
“还是别请这人了,”
我说:“打听着有千金科,专诊妇人小儿的请一个来,又不是病急,用不着乱投医。”
其实这件事没有悬念,因为我知道尤二姐的确是有身孕了,只不过看她的样子也瘦瘦的不象是太强健的样子,就算没人算计,不知道她能不能顺利生养下来……毕竟这个时代,小孩子夭折的机率都在十之四五,差不多一半对一半了都快。
平儿又用眼觑我,我问她:“你又看我做什么?”
她用帕子掩着嘴笑:“没什么,我看着奶奶今天的精神倒好。”
这么说着话已经一路走到了贾母的院子这里,丫头们纷纷说“二奶奶来了”
,打帘子的上来搀扶的好不殷勤。
我问:“老太太睡午觉了不曾?鸳鸯哪里去了?”
正说着,鸳鸯从里面迎出来,笑着说:“二奶奶进去吧,老太太今儿是不睡午觉了,正想找姨太太和太太一起来抹牌呢,二奶奶来的正好。”
我看她穿着件鸭蛋青的长夹背心,站在门边亭亭玉立如一枝玉兰花。
鸳鸯的头发特别好,既黑又浓,挽起来之后根本用不着装假髻。
她算是贾府里所有丫环们的尖儿,虽然并不浓妆艳饰,却自然与其他女孩子不同。
别的不说,就说她头发上那枚金丝五凤衔珠钗,肯定是贾母赏她的,这首饰无论样式,做工,珍珠的质地都十分精致华美。
她又转头吩咐小丫头:“老太太吩咐去请姑娘们来,一起说说话解闷,下雨天别都闷在屋子里头,一起坐坐聚聚才好。”
贾母穿着件琵琶襟的衫子斜靠在美人榻上,看到我进来的是否,眼睛笑眯成了弯月牙:“我正想着让人去叫你过来,可巧你就来了。”
“要不老太太怎么最疼我呢。
可见我最和老太太贴心不是?”
讨好一个老太太我倒不会觉得又什么不好意思的,权当自己尊老爱幼发言美德。
“就你嘴乖。”
贾母指着圆凳蓝我坐下,小丫头奉茶給我。
“我可不知道老太太在找人凑牌局呢,两收空空就来了.”
我笑着对平儿说:“你家去给我取几吊钱来,省的老太太又说我耍赖,小气。
唉,我今天又不知道得输多少了。”
我话没说完,贾母已经笑的前仰后合,直叫鸳鸯过来撕我的嘴。
其实要讨贾母开心也不难,输给她几吊钱,她乐呵呵了,比送什么值钱玩器之类的那可要划算的多。
贾母爱热闹,爱吃食。
以前凤姐要是弄到什么新鲜的吃食也都不忘了孝敬贾母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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