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单纯想要羞辱我,还是另有目的?
如果……如果小姨他们知道了可怎么办?再糟糕点,要是白祁轩的父母也知道了……那我怕是以后都回不了洛城了。
我要没有家了。
“你真是……”
沈鹜年的视线在我脸上定了片刻,突然变换了语气,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没错,我就是在胡说。”
前一刻还咄咄逼人,下一刻又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他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实在让我有些反应不过来。
以至于他都转身走出一段路了,我还愣愣站在原地。
他发现我没跟上,停下脚步回头叫我:“你还不走吗?小哭包。”
最后三个字,他带着点笑意从嘴里吐出,别有一番缱绻宠溺的滋味,就像在叫一只……可怜可爱的小狗。
我拧紧眉心跟上去,见他继续往前走,赶忙打开手机前置查看了下自己的眼睛,红确实是有点红,但不是因为哭了,纯粹就是昨天没睡好。
那之后我就不再跟沈鹜年说话了。
到了停车场,他让我先去车里等着,自己跑去游客服务中心的雨檐下抽烟。
我坐在车里远远看着,他一支接着一支,烟瘾大到吓人。
从寺庙回来,趁上车之前抽一支烟,上个厕所的游客不少,却没有一个像他那样待那么久的。
约莫过了半小时,白祁轩与周小姐买完手串回来了,沈鹜年大概是看到了,这才离开游客服务中心来到车上。
回程的路好走很多,可能是都有些累了,没什么人说话,周小姐更是直接靠着车门睡着了。
沈鹜年在车上接了个电话,我也是昏昏欲睡,所以听得七七八八,只知道对面应该是他的下属,好像是跟他汇报工作进展来的。
“知道了……你们都当心些,检查仔细……先放着……年后我来安排……”
“徐獒的照片到了?”
沈鹜年一挂断电话,白祁轩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我眉心一动,没来由觉得徐獒这个名字有几分耳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
“嗯,全都收到了,没有破损。”
白祁轩大大松了口气的模样:“那太好了。
徐獒这个人可难搞了,对自己要求高,对别人要求也高……不,应该说苛刻。
这要是弄坏他一张照片,他才不会讲什么情面,所有的照片还回去,他宁可不要搞什么展览。”
“我也是不懂,底片在他那里,弄坏了他再自己洗一张出来不就好了,至于嘛?”
沈鹜年轻笑着道:“一个性格好,出生普通,人生没有任何波澜的艺术家就像一杯白开水,多么乏味。
徐獒的古怪是他的标签,也是他的卖点。
你们投资他,难道是想让他做一个平庸听话的艺术家吗?”
分明语气也没多严厉,白祁轩一瞬间却气弱下来:“呃……当然也不是。”
思绪一点点清晰,我突然想起来徐獒是谁了。
瓦格南会员,当代怪客,只身前往战区揭露真相的纪实摄影师。
他的作品获奖无数,且只用胶片相机,这也就意味着,每张照片都是他历经生死,躲过炮火洗礼从战区带回来的。
他展览它们,售卖它们,又将售卖得来的钱捐赠给战区的孩子们,在国内摄影圈简直是偶像般的人物。
他还有个十分有争议的习惯,就是每卖出一幅照片,他就会同步把底片销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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