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奴皱起眉头,用起了激将法。
“不用使你的激将法,我没你们想的那么蠢,至于我的事,经历了十几年,现在早已经是一团乱麻了,我也无心去做什么逆天改命的大事,我父母这么执着于状元,我就考给他们看,一年不够就2年,2年不够就十年,一直到他们死,我就一直考。”
周月笑起来,语气十分坚定。
这番话让破奴和钟艾双双沉默,据他们观察,周月的社交能力思考能力都没受损,除了刚刚笑的太用力显得有些吓人之外,毫无其他问题。
她说话有力,眼神也不怯懦,甚至她说出自己的观点时还很自信,做事完全出于自己的选择。
这样的人,何病有之呢?
“那……你要不要算一卦?”
钟艾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回复周月,决定转移一下话题。
“我算什么卦,我父母不是说了么,我是状元命。”
周月这一句语气很轻,但咬字却很用力。
“状元命,这三个字折磨了你们一家太久了,你真的不想彻底摆脱这三个字,过你自己的人生吗?”
破奴被这句话激起了灵感,忽然明白了周家三口人的执念。
有时候执念就像恶鬼,甚至比恶鬼还恐怖,被它缠上之后,要么满足它,否则极有可能一辈子困在里面。
有了执念后放弃执念的剧本,一般是属于那种大起大落的主角命的。
大部分的普通人,穷极一生,都逃不过执念的折磨。
钟艾感觉自己被状元命三个字紧紧围绕,这个词像个会自动复制粘贴的弹幕,在她身旁绕啊绕。
“是啊,十几年了,你不厌恶它吗?”
钟艾附和破奴。
“可是这世界上的事难道只需要厌恶一下就可以消失吗?十几年,对我来说不是的,是三十多年,我都活在我父母期待我当状元的日子里,每分每秒,无时无刻,甚至梦里,我都想当状元,我跑不掉了,我跑不掉了!
!
!”
周月的情绪忽然失控,最后一句尖叫出声。
钟艾捂住耳朵,皱起眉头,而破奴则好像无事发生一般,一脸镇定的继续站在钟艾身前。
“哈哈哈,太天真了,假设我能活60岁,我现在已经在那样的日子里过了我一半的生命,离开一个错误但熟悉的环境,没那么简单的,不过我不怪你们的天真,你们还是太年轻了,3岁一个代沟,你们两个和我之间,有好几个代沟了。”
周月忽然又笑起来,恢复了正常语气说道,她似乎忽然意识到眼前人的年龄是有局限性的。
钟艾不着痕迹看了看破奴,破奴似乎有感应一般,忽然回了头:“这句话只适合你。”
“切,你现在也是小年轻了,别嚣张。”
钟艾凑近,低声回怼。
“不要用年龄故作高深,把懦弱藏在时间背后,不会让你们有多么深沉,只会更快的暴露你们一退再退的做派。”
破奴这话说的犀利,但也很明白,他知道周月一定听得懂,因而没有做任何掩饰。
“把我们都推走,你当然可以继续回到你的熟悉感里去,但一直痛苦,什么时候是个头呢?你和你的父母各有局限性,小时候,他们或许是有错的,但是你现在已经30多岁了,可以为自己做选择,那为何还要沉浸在这个状元命的幻觉之中呢?”
钟艾也紧随其后,诚恳的问道。
(第2页)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