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新涛的目光不知所措地放在两人交叠的胸口上,很快又移开。
他忍不住不去看,却又不想看。
两个男人这样公开地搂搂抱抱,成什么样子!
他说出口都害臊,又不得不说:“你……你别这样,火车上那么多人来来往往的,他好歹也是个公务人员,不能这么没正经……”
碍着伍凤荣的面子,周延聆换了个姿势,让伍凤荣的脑袋枕着自己的大腿。
由于体位挪动,伍凤荣不安地皱了皱眉。
赵新涛像头护犊的熊,苦大仇深地盯着自己的列车长,嘴里默念阿弥陀佛,伍凤荣挣动的眼睫毛像绣花针一根根往他心窝子上戳,戳得他胸闷气短。
周延聆看他像看表演似的,很有意思,正要开个玩笑,又想起上次假摔的事情,还是算了。
“小池有没有说,他什么时候能醒?”
赵新涛问。
周延聆摇头:“不确定,丫头说最好是能去医院检查,撞了脑袋的事难说。”
赵新涛的面色一下严峻起来,他看看手腕上的表。
“还有二十七分钟到站,前面就是皖城了。”
周延聆捏着的手一紧,心想,这下麻烦事大了。
伍凤荣醒来的时候觉着脸一边热一边凉,他睁开眼睛,太阳光直直地刺进瞳膜,又一闭,这才明白过来。
噢,太阳出来了。
他拿手背挡住热光,指头缝儿里看到周延聆沉睡的脸,一半明一半暗,窗帘的影子在脸上浮动,宛如纷纷的、交错的梦汇成的一条暗河。
伍凤荣伸手蹭到他的脸颊,突然想知道他的梦里都有谁,会不会有些快乐的、安逸的事。
周延聆被他挠醒了,带着睡气把他的手握住亲吻:“在你这儿反倒能安生睡一会儿。”
“几点了?”
“……刚过四点半。”
“怎么睡了这么久。”
伍凤荣翻身就要起来,天旋地转,世界颠倒,眉头都皱紧了,周延聆赶紧扶着他让他把脑袋靠在椅背上,深怕他脑震荡。
伍凤荣晕得厉害,两只眼睛里全是雪花,头沉甸甸地往后坠,一只手拖住了他的后脑勺引导他着落在软垫上,他懊恼地发出嘟囔,有点不耐烦。
“又不是铁打的,早上五点钟就发车,都到这个点了还不睡一会儿。”
“会坏事儿!”
伍凤荣打开他的手,突然想起来:“停过站了是不是?过皖城了?”
“早过了,开出去都好久了,着急什么?”
“你们怎么停站的?人交接出去了?”
周延聆一边给他披衣服一边慢悠悠地解释。
“照常停站,小偷交接出去了,至于杀人犯嘛还没有抓到,那就交接不出去。
皖城公安自己也是一笔糊涂账,交接的是什么人、该怎么交接、需要什么身份证明统统都是乱的,把那小偷拷上了就走,问也不问,压根不记得还有一桩杀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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