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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皇后接过谏书细细翻看了一遍,和书点头赞道:“确实句句珠玑,陛下应该重赏之,并让太子潜心诵读领会。”
李世民赞同道:“观音婢此言甚合我心。
现在我除了西北与吐谷浑的战事外,最为担心的便是承乾的教育和你的身体了。”
长孙皇后垂眼掩去面上神色,随即抬头如往常般笑道:“陛下,大唐国富兵强,良将辈出,何须担心。
承乾虽然贪玩,但他待一众弟妹亲厚宽和,聪慧能干,必定也会成为一名合格的太子。
至于臣妾,能以蒲柳之姿适逢陛下这么多年,已是万幸,纵是真有不测,亦再无所憾。
但若因我使得陛下担忧牵挂,那就是臣妾的罪过了。”
李世民闻言握住爱妻的手,动情道:“观音婢,我能得你相伴,才真正是福气。
你是我最重要的人,若是没有你,我就算贵为帝王,又有什么趣味?不许你再说这样的话,我要你陪着我,一直陪着我。
所以,不许胡思乱想,快些将病养好,知道了吗!”
长孙皇后美目含泪,笑容却是出自心底:“陛下……对了,太上皇最近好像也病了,陛下若是有时间,便去看看他吧。
毕竟,他是你的父亲啊。”
李世民眼中闪过一丝愤恨,却不忍拒绝爱妻,轻叹道:“既然观音婢你这样说了,那好吧,朕会去看他的。”
心细如长孙皇后,怎会没察觉到他瞬间的情绪变化,反手握住他的大手道:“陛下,你已贵为帝王,当年的恩怨,又何必再放在心上呢?”
面对最信赖的人,李世民也不再掩藏,声尤带怨道:“观音婢,当年他是怎样对我的,难道你不知道吗?我本无心兄弟相残,若不是他们先杀刘文静,后撤如晦玄龄,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于我,我又怎会……哼,那次我中毒吐血,险些身亡,他可曾关心过,可曾来探望过我!
难道,我不是他的儿子吗?”
长孙皇后听他提起往事,眼中亦闪过一丝后怕,忙爱怜的轻抚李世民后背,依偎在他身边道:“我知道,我都知道。
但是,二郎,他已经老了。
这些年他肚子居住在大安宫里,日日担惊夜夜受怕,想必回忆起当初种种,也会有所感触。”
李世民多年心结得以发泄,心头轻快许多,但还是不屑哼道:“他能有什么好担忧的,你看他这些年不时有儿女降世,便知他多么逍遥快乐。”
长孙皇后听的他如此无赖的口吻,不禁轻笑出声,道:“即便不为了他,为了你自己,也该去看看他的。
二郎你是一代明君,为天下表率,怎能对自己的父亲不闻不问?你不是已经下令为他兴建大明宫吗?再去看看他又会如何呢。”
李世民抱住爱妻,笑道:“好好好,既然是夫人有令,为夫怎敢不从呢。
明天我便去探望他,这样可好了?”
长孙皇后无力的推了他一把,小声道:“兕子还在呢,你这样把她带坏了可怎么办啊。”
李世民将被忽略许久的女儿抱了起来,亲了亲她的小脸,一手搂过长孙皇后道:“怕什么,兕子还小呢,她懂什么。
能这样抱着你和兕子,我总觉得心情舒畅。”
长孙皇后抿嘴一笑,道:“对了,陛下,你有没有发现,兕子最近好像更文静了。
很多时候,我都觉得她其实是懂得我们说的话的。”
李世民没留意到怀里小小的人儿瞬间的僵硬,不以为意道:“兕子是你我的女儿,聪明是理所当然的。
平日里一些吃穿用行的简单问题,她自然是能明白的。
我到觉得,兕子和你很像。
当年你嫁给我时,也常常整日不说几个字,只温柔的看着我。”
长孙皇后脸皮薄,忙低头道:“说真的,臣妾也觉得兕子的性子和我是最像的。
不过她的样子,到似乎像你还更多一些呢。”
李世民低头看了看女儿,笑道:“鼻子和额头很像我,眼睛和眉毛却和你一模一样。
兕子以后长大了,一定会是一位最最美丽的公主。”
长孙皇后斜睨他一眼,笑道:“那有你这样自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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