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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上了高架,两侧银白色的灯光飞快的从窗前一掠而过,飘渺美好的像是置身银河,她忍不住感慨一声:“无论走到哪里,还是故乡的风景最美。”
身边的人专心致志地开车,对她的感慨置若罔闻,她虽有不平,但心里清楚的很,他向来是这样的性子,对她的态度止步于礼貌和客气,她若奢求半点热度,那么,他连这点客气都不吝赠予了。
白笙安依旧沉默,表情微动,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扫过来,尚绪之苦笑,把窗户摇下一条窄缝,空旷的夜风急不可待的呼啸而过,吹的车厢里透着沙沙的风声。
白笙安终于开口,声音被夜风吹得有些冷:“关上吧。”
“你觉得冷?”
尚绪之明知故问,因为她受不了这样的静默,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渐渐开始疏远她,无论她怎么努力,他却渐行渐远,连往常的交情都弃置不顾,每次的见面,都是碍于长辈的面子,似乎,她只是他应付长辈的附属物。
她说的多了,怕惹他生厌,说的少了,又怕离他越发遥远,战战兢兢,畏首畏尾,活的极其的狼狈。
“这里的夜风不是很凉,清清爽爽的,我住的那地方,要是开车上了路,即便不开窗,耳边都是呼啸的风声,听得都冷的很。”
白笙安耐心的听她说完,打了方向盘变了车道,静默了几秒,又道:“关上窗户吧。”
尚绪之低笑,一言不发的摇上车窗,再不说话了。
车行了半道,尚绪之微微侧了身,看着身侧的人,心中突然像个小女生般生出了无限的感慨,这大概就是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边吧,她是离他最近的人,别人艳羡她这样的幸运,却不知道她心中的苦楚,她倒是情愿她也像其他女人一样,远远的观望着他,给自己留点美好而梦幻的念想,而不是现在这样让人如鲠在喉的处境,进而不得,退,又舍不得。
白笙安把她送到了酒店门口,没有门童值夜,他也不管不顾,取了她的行李箱下来,锁了车往里走,尚绪之紧了紧衣襟:“会不会被贴罚单?”
“这个点?”
白笙安低笑一声,带着不置可否。
尚绪之莫名的很高兴,他总算是笑了,喜欢一个人,就是这么的小心翼翼,他的一言一行,都被放大到极致,作为自我安慰的筹码,虽然他是无意识的,但她还是觉得,这样,就足够好了。
进了酒店,值班的前台接待睡眼惺忪的打招呼,看到白笙安的面容时,几乎条件反射的红了脸,下意识得理了理鬓角的碎发,声音清甜的问:“两位要标间还是大床房?”
尚绪之趴在柜台上,笑眯眯的看着白笙安,他轻轻叩了叩木制的台面:“身份证给我。”
她依旧盯着他瞧,手上动作不停,把身份证递给他,白笙安食指和中指点着身份证的正面,轻轻推过去:“大床房就行,不要临街的。”
“先生,开一晚是吗?”
前台接待面颊红扑扑的,带了丝娇羞。
“嗯,就一晚。”
替她开好了房,白笙安就走了,尚绪之放下行李箱,只来得及冲他的背影匆匆的说了句“路上小心”
,直到他的脚步声消失,她才自嘲的低笑一声,转身回了房间。
收拾好东西,她下去又续了一晚,那招待认出她来,有些诧异的问:“确定要续一晚吗?”
“嗯,确定。”
她舟车劳顿,又折腾到大半夜,加上很多行李还没有托运回来,明天中午之前根本规整不出来,她享受白笙安的照顾,同样,也要忍受他的敷衍。
她洗漱好,昏昏沉沉的入睡,脑海里蓦地想到,果然是问世间情为何物,直道一物降一物,白笙安是她的克星,是她尚绪之唯一的软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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