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言之不知道他在重复什么,只能尽量抱着安抚缓和他的情绪。
陆司昂便靠在他怀里,说着:“乖乖,正面来,正面,没事的……”
斐言之沉默着,听着对方颤抖的声音和崩溃的音节,突然多了一种复杂不明的心绪。
陆司昂很少叫他的名字,平常的时候通常都是叫乖乖,哪怕他跟乖这个字隔了十万八千里。
实在气恼了会哭笑不得骂一声兔崽子。
而崩溃的时候会一直念乖乖,一遍一遍的念。
斐言之不知道在陆司昂过去三十年的人生里有没有情绪崩溃过,但想来不会有那时的场景那样叫人心疼和无法决绝。
“陆司昂……”
斐言之压了压怀里人的额角,轻声呢喃着:“你在想什么?”
睡着的陆司昂自然不会回。
但斐言之看着他,却已经很难再想到怀里的这个人从前那副蔑视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样子。
陆司昂有骄傲的资本,从小就是天之骄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唯一一件算得上不顺心的事儿也只有匆忙中疏忽看错了人,但那没什么大不了的,陆司昂以一种比从前还要令人惊讶的速度重新成为顶级玩家。
他就是那样的人,看不上普通人,不是觉得自己高人一等,而纯粹是没有,是眼睛里看不见。
正常情况下无论是从商还是从政,陆司昂德未来都是不可估量的。
可惜他遇到了斐言之,染了情爱。
陆司昂本人却不觉得这有什么,相反还庆幸生命里能够出现这样一个轻易牵动他心绪的人。
可斐言之一直在企图离开。
他的理智在和情感的搏斗中一直占据着上风,让他走的每一步都不是出自内心抛却规则应该走的路。
如果斐言之一点不爱,陆司昂大概不会有所顾忌,会直接就把人锁在身边,可偏偏……不是不喜欢。
那一层被压制在理智之下的喜欢让陆司昂畏首畏尾。
他不想破坏这份喜欢让两个人走向一个惨烈的结局,可也同样无法放斐言之自由。
那是他漫长生命里唯一可以牵动他欢喜和苦痛的人,光是出现都已经求之不得。
所以他自作主张把斐言之的逃跑行为算成了出去玩儿。
哪怕已经把其他人搅和的人仰马翻也平和的向着斐言之问,乖乖什么时候玩够了回来。
收到消费记录的时候更是敏锐又果断的找到了斐言之,以一种无法拒绝的温柔把人锁了回来。
他就是那样优秀的人,只要他关心的事情,都可以轻而易举的察觉并关注到对方的状态,甚至敏锐又果断的采取行动。
从他们见面的第一天开始就是,但凡他晚了一步,斐言之都已经跑掉了,更不用说后来。
斐言之一直在找各种理由说服自己离开,但陆司昂更快,甚至用着一种决绝的速度在交出自己的一切,缠绕着斐言之让他无法离开。
所以……
斐言之不可能跑掉了。
陆司昂也绝不会允许。
只是斐言之一直都觉得还有希望。
趁着陆司昂还不爱,趁着陆司昂爱的还不够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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