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逝去的亲人和倒塌的房屋,他的眼泪扑簌簌地直流。
见到多年不见的又患了脑梗拄了拐杖的满银叔叔,两人抱头痛哭。
故乡,已是回不去的港湾。
对于在外打拼生活游荡在城市间的灵魂来说,故乡将成为一种念想。
刻在心庭的符号。
满银叔叔在年初突发脑梗,经医院抢救,春天便能拄着拐杖行走了。
让人甚是欣慰。
患病之后,我陆续看望过他三次。
他心理负担很重。
他己回忆不起许多往事,只是一句:不抵求啦!
应对我的宽慰。
原想状态还行,能活几年,不料中元节时他再一次住了院。
人死是迟早的事,谁知他走得这么快。
搬不走的邻居就这样消失了。
满银婶对我讲,你满银叔叔八十多了。
死了也不亏情了。
一辈子没受过苦,娃娃们都孝顺。
知足了。
知夫莫若妻。
满银婶的评价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在我记忆中,满银叔叔就是一名电工。
从六十年代干到九十年代。
职业病给他带来两大特征。
一是嘴里常常刁着纸烟,二是点烟的手时常哆嗦。
这应是电线短路造成的后遗症吧。
他是我村第一代电工,接架线,开电磨,按变压器,不能抹杀他的功劳。
家家户户一只15瓦的灯泡就能让他忙活一阵子。
收电费还得上门要,苦不大,罪不小。
满银叔的高光时刻是八十年代初。
大队刚有了一台24英寸的黑白电视机。
他是大队的放映员。
开与不开他说了算。
曾给了焦渴的乡亲们许多期待。
不干电工之后他热哀于村里的闹红火。
吹笙,拍镲,敲锣样样在行。
用村里人的话说满银叔一辈子没受过重苦,这在农村是极少数的人。
早先有父母宠着,后来有儿女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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