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你看他现在不就挺好的,这么多年都没这么开心过了……”
讲完之后,老尤站起身,动作轻缓地掩上了房门,一时间,屋内的喧嚣被彻底隔绝在外,只剩下一片安静得能听见彼此呼吸的空间,此刻,这方小小的天地里只有我和他两人。
紧接着,老尤做出了一个让我有些意外的举动,他第一次当着我的面,缓缓卷起了裤腿。
随着裤腿一点点上移,那冰冷坚硬的假肢逐渐映入我的眼帘。
假肢的金属外壳在灯光下折射出冷硬的光,与周围温暖的氛围格格不入。
我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目光紧紧地锁定在那上面,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撼。
就在这一瞬间,透过这具假肢,听着老尤的故事,我仿若能看到那一年发生的惊心动魄的故事,看到老尤在枪林弹雨中的挣扎,看到他失去肢体后的痛苦与重生,那些往昔的画面,如同电影倒带一般,在我脑海中飞速闪过,让我对老尤的过往,有了更深层次的感知与敬意。
沿途结识的人,听闻的故事,都如同点点繁星,点缀着我们的旅途。
我们很久没有这么放松了,躲开了那纷纷扰扰的是非,感受一份暂时的宁静。
老尤评价我,并非是逃避,而是一种勇敢的接纳,接纳生活给予的不同馈赠,在漂泊中找寻安定,在未知中探索已知。
我很认可他这番劝慰,当我们真的能放下过往的执念,全身心地沉浸于旅途的每一个当下,或许便会惊觉,原来,这也不失为一种至美的人生抉择。
“老尤,如果合作需要,我以后经常独自去俄国,不懂俄语,会不会寸步难行?”
“不,我亲爱的朋友,你要相信一点,钱是旅行最好的通行证!
我会安排安德烈或莫克罗夫来负责你的安全!”
说完,我们望着彼此,开怀大笑起来。
听说,莫克罗夫的祖先,是哥萨克骑兵,那是一群在冻土历史中留下浓墨重彩的战士。
他们来自乌克兰,那片广袤而肥沃的土地,却因命运的波折,扎根于遥远的西伯利亚。
莫克罗夫自幼在这片冰封雪原中长大,那里的风雪塑造了他坚韧不拔的性格,也赋予了他独特的气质。
老尤提起莫克罗夫时,总是赞不绝口,尤其提到他那位美丽的女儿,言语间满是羡慕与钦佩。
我忍不住好奇,当问起他女儿的年纪,莫克罗夫微微一笑,那笑容里藏着一丝神秘与骄傲:“先生,有机会,你一定会见到她的。”
他轻描淡写地说道,“不过最近她正在执行任务,不在科尔南孛。”
这番话瞬间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莫克罗夫的家庭并不富裕,小时候家中穷困潦倒。
他参军的初衷,竟是为了能有口饭吃。
这让我想起了我们祖辈们经历的岁月,那个年代,吃饱穿暖便是人生最大的幸福。
如今,生活逐渐变好,可那些为了生存而战的往事,却依然在心中耿耿于怀,兴许是一些难以忘却的悲伤故事。
哥萨克骑兵,那些曾受沙皇之命,远征西伯利亚汗国的战士们,他们的行为或许只是为了生存。
推翻旧秩序,便能抢夺一切,这便是人类社会残酷的生存法则。
古代人或许不懂“代理战争”
这样的词汇,但哥萨克骑兵,本质上便是如此。
老尤告诉我,如今的莫克罗夫,退役后加入了“孤狼”
,也在从事着类似的工作。
他的生活充满了危险与不确定性,但他始终秉持着“客户至上”
的原则,哪怕有些工作并不干净。
莫克罗夫并不像我想象中的那样健壮,他的身形略显瘦削,但举手投足间,却散发着一股独特的异域气息。
那是一种混合着西伯利亚游牧民族血统的冰原气息,古老而神秘。
他的眼神中,也藏着对生活的无奈与坚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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