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在经受伤害后,只是逃避而相信世间只剩下罪恶,则是闭塞。
如若偏执,为了所谓的天道一腔孤勇地牺牲自我,则是愚钝。
邵逍抬起眼,深深地看向平笙。
“逍——遥,是我的名,也是...我的道。”
窗外的花瓣被清风吹拂进屋子,在檀木地上打旋,屋内的尘埃沉沉浮浮,在半空中打旋,香炉里的烟冉冉漂浮,屋檐又是一阵铜铃清响。
“叮铃”
屋内安安静静,两个人就这么隔着烟雾和尘霭相互对视,谁看破谁的心事,谁踏入谁的云识。
仿若可以亘古。
剑宗说闲散也闲散,说紧凑也紧凑,总而言之逃不过那句——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
云雾弥散,树木葱茏,半空呼啸浩荡云气。
剑宗弟子们在五里云雾中穿梭来往,要么往西边的藏书阁静心修炼,要么便是去东边的练武场拿号排队比武。
难得碰见几个长老级的人物,必定垂首躬身细细向前辈好好讨教,渴望研磨出哪怕些许新鲜的术法。
“不好了,景敖又跟别人打起来了!”
邵逍才从屋子里出来,叫听到西山头阵阵喧嚣,跟拆屋子似轰隆轰隆。
弟子们纷纷攘攘从他和平笙的周身擦过,急冲冲往吵闹的地方赶去,脸上或多或少洋溢赶热闹的兴奋神色。
邵逍握紧手中的玄剑,不禁也加快脚步。
景敖这狗不吃的玩意儿,又在造什么乱子!
邵逍把剑扔到半空中,玄袍掀起,轻盈地往上跳跃便是御剑往前飞。
剑身摇曳,潮湿的风扑面而来,平笙眼疾手快,拉住少年的衣袍角,玄剑翻跃,两人衣袍泱泱,在风中膨胀。
他们飘荡到西山石的上空,扑腾的山灰不断往上滚动,扑棱棱睁开眼发现地面的人群早已围得挤挤攮攮,难得动弹。
“竟然敢骗我,竟然敢骗我!”
容貌秀丽的少年举起有他人那么高的山石,狠命地往外砸去,人群立刻尖叫着退离,那石块便如同破空的巨大箭矢,“砰”
得砸向地面摩擦出不停飞溅的灰沙,天地阵阵晃荡,正如景敖眼中不断砰发的怒气。
“‘小师妹’在哪儿?”
景敖如同阎罗上身,整个眼睛都在燃烧火气,唇红齿白的脸蛋儿染上不正常的红色。
“我-要-弄-死-他!”
他一字一句的从牙缝中恶狠狠哼出话。
他一步一步地往人群逼近,弟子们纷纷摇头,比拨浪鼓还急切。
人群中有人哆哆嗦嗦,小声说了句——“主山,主山那儿正在准备试炼大会的云画舫,我.......我刚刚看到她往那儿去了。”
少年的转过身子,嘴角挂上抹穷凶恶极的阎罗笑。
“那-就-好。”
主山西北处彩霞浮动,五彩缤纷的祥光软绵地垂帘罩住大地。
地面上皓然出现几艘巨大的画舫,笼罩在祥光中轮廓显得模模糊糊———青山画舫,出山门,承载千人子弟于云端遨游也。
画舫的形状与气质各有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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