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着,他就把人家的姑娘抢走做第十三房小妾。
洞房也入了,人也给糟蹋了,到了第三天,这个女人他不要了,就让人给轰了出来。
这还不算,他还找人家的麻烦,说既然那个姑娘不是他裴家的人了,所以这姑娘在裴府吃喝三天,需要奉还白银三两半。
街坊听着就干了,没听说过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你就算上窑子也要花些钱的,结果你白白得了一个大姑娘,没花钱也就算了,反过来还要讹人家的钱,你究竟还是不是人啊?
姑娘的爹想着赔钱就赔钱,反正自己是平头老百姓,惹不起裴家,再说,裴侍郎肯放他家姑娘回来,他已经很感激了,于是就砸锅卖铁的凑了三两半的银子,原来想着就这样息事宁人算了,可是不知道那个裴侍郎是不是猪肉蒙了心,竟然还追着姑娘家赔他彩礼钱。
谁都知道,这姑娘是他抢的,根本就没花彩礼钱,所以那姑娘的老爹一个气不过,和裴家的家丁冲突了起来,被打了,后半夜,他连气带病的,就死了,那个姑娘给她爹盖好了被子,死后就上吊了。
这么伤天害理的事,居然没人敢管,顺天府认怂了。
那个御使言官正好就住那条街上,他一听,就不干了,连夜写好了折子,第二天就递进内阁。
内阁把它转进司礼监,李芳不管,又给内阁的杜皬打了回去,杜皬就把这个折子给了皇后。
皇后也不说什么,当下召写奏折的御使进宫,没说什么,只不过是赞了他几句‘刚直不阿’,又赏了一口清茶喝,谁想到,御使一出正阳门,就被埋伏在两旁的刀斧手给剁了。
此事一出,朝野哗然。
大郑朝廷似乎还没有擅杀言官的前例。
百官对裴皇后这个女人的执政能力就更不以为然了。
说到底,她就是一个无知的妇人。
她想要做女皇,除非太阳这辈子就缩在地底下,再也别挪窝了。
自从文湛把外面据说来探望的三殿下给轰走了,他就一直靠在床榻上,然我枕着他的胸膛,我困的时候迷糊一会儿,不困的时候,就这么呆着。
文湛拿起来我的左手,似乎无意识的揉着,好像要把我那根短命的命线给揉平了。
我被揉的有些疼,晃了晃手腕,他低下头,在我腮边亲了一下,才问,“怎么了?”
“别揉了,给我弄点吃的。”
他低低的笑。
从那边的银铜里拿出一直用碎冰镇着的银耳汤,用勺子喂我喝。
他忽然又笑了一下,“我以为你醒过来会骂我。”
“早没力气了。
不过我挺后悔的……”
半句后,我又吞了一口银耳汤。
“后悔什么?没有听我的话?”
“不是。”
我摇头,示意吃饱了,我闭上眼睛,没有说完。
等了一会儿,他又捏我,又问,“后悔什么?”
“后悔……”
我想了想,居然想到了很多很多年前,“我当年干嘛要到毓正宫读书?”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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