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千山走后,齐砚慢慢地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物,然后朝着穆清的书房走去。
此刻,穆清正端坐在书房内,神情呆滞地凝视着挂满整面墙壁的荷花墨画。
当齐砚踏入书房门槛时,穆清并没有因为他的到来而转移视线,依旧静静地欣赏着墙上的画作。
齐砚见状,默默地提起一把椅子,轻轻地放在穆清的对面,随后稳稳当当地坐了下来。
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最终,还是穆清打破了沉默,率先发问:“宁宁应该还不不知道陆砚就是齐砚吧?”
听到这句话,齐砚的瞳孔猛地一收缩,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只见他不紧不慢地将一只手臂依靠在旁边的扶手上,同时把略带疑惑的目光投向了自己那只搭在扶手上的手。
其实对于穆清知晓自己的身份这件事情,他并不惊讶,毕竟在此之前就已经有人知道了。
所以此刻面对穆清的问题,齐砚显得异常镇定和从容,淡淡地回答道:“她的确不知道。”
他又用极其平静的语气说出威胁人的话来,“你也知道,如果她知道了陆砚就是我的话,你猜猜,她会怎么死?是被剔骨呢?还是被割下脸上的皮肉?”
穆清冷笑一声,像是无所畏惧一般,直视着齐砚面具下的眼睛,“齐砚,我不告诉她,是怕她知道自己的枕边人,是嗜血,残暴不仁的摄政王!
她胆子小,我怕她会整夜因惧怕你,而睡不好觉。”
齐砚听完他这一番话,不禁打量打几眼,随后漫不经心地说道:“是吗?我看她胆子挺大的,整夜都被我抱在怀里~夜半呓语时,还会叫夫君!”
听完,穆清的手不知不觉已经紧紧攥成拳头,闻言依旧面不改色,他笑得阴沉沉地,目光中满是不屑。
“叫夫君?叫的是陆砚啊!”
他嗤笑一声,继续说着:“陆砚假戏真做,齐砚,不会也当真了吧?”
“她日日与我缱绻旖旎,耳鬓厮磨,穆清,你叫我如何不当真?”
齐砚挑起嘴角,看到穆清眼底情绪的变化,他嘴角上扬的弧度更甚。
穆清沉默了一会儿,齐砚见此,不想再跟他玩儿小孩子过家家了,直接再次开口威胁他。
“你既然知道我的手段,那你应该也知道,如果齐玉出了什么事,我会一点,一点的,将颜宁身上每一寸皮肤都割下来!
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话一说完,只见他猛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动作之迅速仿佛一阵疾风掠过。
他缓缓转身,扫视了一圈满屋子的荷花画作。
那些精美的画卷挂在墙上,或摆放在桌上,每一幅都栩栩如生,宛如真实的荷花绽放在眼前。
齐砚无心欣画,只是看了一眼之后,毅然地迈开脚步,大步流星地朝着书房门口走去。
只见穆清那原本紧紧握着的双手,由于长时间过度用力已经变得煞白,毫无血色可言。
他那双清澈的眼眸之中,噙满了晶莹剔透的泪水,但却倔强地迟迟不肯掉落下来。
他微微仰起头,嘴唇轻颤着,用几近哽咽的声音喃喃自语道:“宁宁……”
这个两个字就像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剑,直直地刺进他的心窝,让他痛得无法呼吸,眼中噙着的泪顺着眼角,缓缓滑落,最终融进他的墨发。
……
夜里,颜府内。
颜家人围坐在一起,正商讨着该如何跟陆砚说解除婚约之事。
颜母面色凝重地吩咐管家和仆妇,“你们快去把陆砚送来的聘礼仔细清点出来。”
只要将彩礼和嫁妆原封不动地各自归还给对方,没有官印的文书契约,那么这门亲事自然也就作不得数了。
就在这时,一名小厮急匆匆地跑来禀报:“老爷夫人,姑爷回来啦!”
话音未落,众人纷纷转头望去,只见陆砚身穿着一袭黑色的衣袍,犹如黑夜中的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院子的后方。
他的腰间束着一条镶有金线云纹的腰带,在摇曳的烛火映照之下闪烁着耀眼夺目的光芒,令人不禁为之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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