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十分不对,而那理由更是说来荒唐,不觉赧然不言。
此时蛊毒发作正盛,沈凤鸣勉强与她往回走,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倒也未必一定有险,只便似那夜的幽冥蛉——纵然最后或许确会无恙,可中毒当晚那一番生不如死之苦,终究是免不得。
“还很冷么?要……要不要紧?”
秋葵怀了些愧疚之意,更带了未知吉凶的焦虑。
这句问话也是多余。
——当然很冷。
沈凤鸣虽然摇了头,但那件斗篷,却越发裹得紧了。
“这样呢?这样好点么?”
秋葵将身体偎上一些,将一双手抱住他。
她抱得那么轻柔,以至于——沈凤鸣愣了一愣,一时以为是错觉。
他转头向她看了一看,才敢确信——她是抱着自己。
她的眉心微微蹙着,显然是真的担心。
他知道,她是什么也没多想,可他的一颗心忽有点不知该往哪里飘——自己这么多次想好好抱她一抱都还未算可得,现在——竟被她自己揽上来了?
他出神看着她,整个人轻忽忽的,走得一颠一簸,像失了重,可身体的颤抖止少了许多。
秋葵想来也觉出了有用,暗自放下心,“一会儿回去,让李文仲叫人给你多准备两床被子……”
她忽轻轻“唔”
了一声——在意识到发生什么之前,沈凤鸣的唇触到她的唇,冰凉如冷泉。
她万没有想到他会在行路之中突来吻她,可其实——两人的距离原不过他一侧颈俯首,沈凤鸣若当此还能忍得住——那大概也不是沈凤鸣了。
她心头一阵惊慌。
不是惊慌于——他这如旧的放恣;却是惊慌于——自己变化的心衡。
她想象着自己应是要躲开的,可没有躲,也躲不开——只要她还选择将这一双手抱紧着他,不肯松开这个需要她来温暖的身体,不肯弃他独受寒冻。
“不用……”
沈凤鸣清浅的呼吸吹在她的鼻翼,“有你在……什么……都不用……”
只是这样一驻足。
所有的灯火都黯淡了。
所有的风声都消逝了。
冰凉隔着重衣渗入她还偎住他的胸口,冷冽从唇舌深沁她的咽喉和心肺。
她没有防备他是何时也伸过了一只手,像怕她脱逃般将她牢牢把在自己身前——整个身心,只要一瞬间,就都已是他的气息了。
她闭着双目,不敢看他——她不能想象,默许了他这般亲吻而毫不抵抗,和曾被他触摸过脊背,到底哪一个,才更叫人无颜以对;而她自此往后,又该怎样装作——一切还与过去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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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连自己都走不稳,沈凤鸣一定是要将秋葵抱起来,抱回东楼去的。
不过现在,还是只能老老实实地,由她半扶半抱着,踽踽往回走。
近了庭院,他还是耍了个心眼,说起去东楼上看看净慧师太可在——要她看看自己眼下情形,可有什么办法快点好转。
事实上净慧知道的当然不会比他多,纵然她内功深湛,可对于幻生界的蛊毒,也没有什么应对的法子——至少不可能强得过他身上的幽冥蛉毒。
可秋葵不疑有他——也是她这一路都神思恍惚,不曾细想,便与他上得东楼来。
沈凤鸣与净慧打过照面,果是并无良策,也只能少作走动,早些休息,如此一些意料之中的言语罢了。
两个出了净慧的门,沈凤鸣转手便进了秋葵屋里——他的本意原就在此。
“师太说了,‘少作走动,早些休息’。”
他十分惫懒,“南楼——我是走不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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