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当年你偷偷往我行李塞钱……”
王次子沾着机油的手指突然触到兄长袖扣,那枚染血的金属片在广场射灯下泛着暗红,“其实我看见了。”
喷泉池底突然浮起串气泡,裹挟着翡翠碎屑的水珠在空中炸开。
张长子别在胸前的镀金怀表突然弹开表盖,老照片里泛黄的录取通知书存根正被水雾洇湿——三十年前那个暴雨夜,他冒雨追了三里路才将存根塞进弟弟的背包夹层。
“这些年总梦见你在翡翠矿洞摔伤那次……”
张长子的喉结在领带结下滚动,广场音乐喷泉突然切换成《月光奏鸣曲》,水幕里浮动的音符恰好遮住他发红的眼角,“那些说矿难赔款被私吞的谣言……”
王次子突然举起缠着绷带的右手,绷带缝隙渗出星点翡翠粉末。
当喷泉水柱升到最高点时,广场中央的led屏突然闪出翡翠原石切面投影——那些血丝般的玉脉纹路,竟与他常年搬运的矿石剖面完美重合。
“赔款早换成祠堂的新飞檐了。”
王次子从工装裤口袋掏出半截袖扣,金属边缘还沾着陈年酒渍。
喷泉池底的射灯突然转向,将袖扣照得通体透亮,内壁刻着的“s&w”
缩写正在水光里颤动——正是兄弟俩少年时期组建的“石与瓦”
手工社团标记。
毛璃腕间的铃兰突然垂下露珠,坠在广场地砖拼接的八卦图案中央。
露珠滚动的轨迹突然凝成冰晶,将地砖缝隙里沉睡的翡翠碎屑串联成星图。
她倒退半步时,小摊车青铜罗盘突然投射出虚影,将整个广场笼罩在祠堂藻井的青铜纹路之下。
“爷爷来了!”
周外甥的惊呼刺破夜色。
广场东侧拱门突然漫起檀香雾气,李老人的轮椅碾过雾气时,青铜轮毂竟在地面刻出翡翠矿脉的纹路。
老人脖颈的平安锁突然弹开,锁芯里藏着的家族合影正在雾中舒展——三十年前的全家福里,姑祖母发间的红宝石簪子正与此刻孙媳妇头上的发簪重叠。
“好孩子……”
李老人布满老年斑的手掌抚过相框,广场照明系统突然全部熄灭。
黑暗中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直到三十六盏孔明灯从喷泉池底升起——每盏灯罩都拓印着族谱的蜜蜡封印,灯穗竟是祠堂横梁坠落的蛛丝编织而成。
毛璃忽然按住震颤的青铜罗盘,广场地砖的八卦图案开始顺时针旋转。
当孔明灯升到银杏树梢高度时,每盏灯芯突然爆出翡翠色的火苗,将整个夜空照得如同浸在玉髓之中。
刘律师的领带夹突然脱离磁力束缚,带着破空声钉入中央地砖——正对着三十年前被焚毁的股权公证书投影位置。
“我承诺……”
张长子突然单膝跪地,将镀金怀表按在灼热的地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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