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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明澜停顿了一下,明显呈现出一种“琢磨该如何拒绝”的神情。
“不愿意就算了。
”封慎轻轻抬臂,整理了一下袖口,视线从湛明澜的脸上移开,“那我先离开了。
”
他迈着长腿很快离开,她重回了包厢,几个同事正在向领导敬酒,满室的酒精味,她轻轻蹙起了眉,然后将自己面前的酒杯推开,从边上拿了一瓶椰子汁,拉开拉环,喝了几口。
当晚,湛明澜大泻大吐,显然是吃坏了肚子,在房间里翻箱倒柜,都没找到一片止泻止呕的药,她只好穿好衣服,撑着病躯赶去到附近的二十四小时便利药店买药。
店里除了她,还有一对小年轻,穿着粉色呢绒格子卫衣的女孩靠在她男友肩上,虚弱地说:“好痛,快痛死我了。
”
男友一边帮她挑选治痛经的药,一边柔声安慰:“吃了药就不痛了,等会我再帮你揉揉,再贴个暖宝宝。
”
“我快痛死了……痛死了……”
“你就是这样,一点痛就呼天唤地,越喊越痛的,分散点注意力,宝贝。
”男友转身,将她搂在怀里,声音带着无可奈何的宠溺。
湛明澜付了钱,拿了药盒后径直走出门口,一阵寒风直扑过来,钻进小腹,立刻又觉得不对劲,赶紧裹了裹围巾,快步走回公寓,开了门就奔向洗手间。
出来的时候,她照了照镜子,成功地看见了一脸苍白,和鬼似的自己。
她就着温水吃了药,躺在床上,盖好被子,拿过手机随意翻着。
翻到了几条保存的短信,都是她和言敬禹的,有一条是他发的“澜澜,我想你。
”是那年圣诞节,他在拉斯维加斯,她在S市,分隔两地,没能一起过。
另一条也是他发的“我刚下飞机,你吃了早餐没?我带虾仁滑蛋粥过来。
”记得那天清晨,阳光很好,他带着粥,出现在他宿舍楼下,她连头发都没来及梳,就趿着大嘴猴的拖鞋飞了下来,兴奋得不行……
湛明澜一条条地翻着,手指按到了“删除”这个键,屏幕立刻探出一个“确认删除?”的指令,她顿了顿,最终选择了“否”。
将手机扔在一边,她将被子拉至脑袋,闭上眼睛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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