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份半指厚的卷宗重新封进牛皮纸袋里,易时抬起手腕,快十二点了,他们已经找了四个小时,还是一无所获。
八点左右,喻樰一个电话要拿档案室的钥匙,原康二话不说就派人送来,从头到尾没提过一句还的话,整个海靖最配合他们工作的也就是原队了。
二十年前的案子想找起来并不容易,不仅内网里没有电子档,连档案室里的纸质材料都找不到。
他们把当年每一份卷宗打开,确认不是的,再原封不动装回去。
终于,这一整年的柜子全部翻完,两人相对无言,气氛更加沉闷。
档案室密不透风,易时站起来,窗户推开一道缝,放室外的冷空气来串串门。
为什么会没有?那么大的案件,什么记录都没留下,这不符合常理。
镜像世界超自然的力量会影响到人的记忆,进行不同程度的扭曲调整,却从未抹除过发生过的既定事实。
所以易时认定当年未破的悬案肯定会留档封存,没料到从电子档到纸质档案,竟是一个关键词都没翻到。
喻樰拿起不离身的茶杯,让他稍安勿躁,等等盛叔的消息。
下一秒,盛国宁来电话了:“你要找的东西没有。
更上级的密档我都调出来了,没有关于海靖二十年前那场绑架案的记录。”
“它肯定发生过,海靖同事里有作为人质的亲历者,而且——”
易时顿了顿,“这件案子你是经办人员,妈妈的哥哥也是因为办案失踪的,你们都对它有深刻的印象。”
“对,我的确忘不掉,这么多年也没放弃寻找知芝的哥哥。”
盛国宁叹气,“有些事三言两语说不清,那件绑架案轰动全城,至今悬而未决,可这么多年竟然从没有新闻媒体发稿讨论过。
人的记忆真是可怕,我接触过几个人质,他们甚至都不记得童年曾经被绑架过。”
若要易时形容的话,这应该是一种介入。
他站在上帝视角,清楚知道不止是人质,连盛国宁和戚闻渔他们的记忆都有不同程度的修改,只不过当事人都不自知罢了。
包括今天接触过的蒋栋梁,他的回忆可信度有多少,易时也码不准。
他捏了捏眉心,问道:“当时救出来的孩子里有一个孤儿,有他的消息吗?”
“孤儿?什么孤儿?”
“……”
易时发出几不可闻的叹息,看吧,聊起别人的情况侃侃而谈,盛国宁自己本身也是个“记忆偏差”
者。
喻樰伸出手,示意他把手机拿过来,该和大领导套套关系了。
本次行动的上报并不顺利,首先海靖的领导得知要让幼儿园正常活动,立即驳回。
南宜市局虽然都是自己人,但正副局也踌躇不决,毕竟那么多孩子的性命,稍微出一点差池,该怎么和人民群众交代?
因此唯一的那点人脉关系,这时候不用,还等什么时候用。
“喻樰,你们上报的行动我看到了。
我只问你一句,有多少把握?”
喻樰看一眼易时,回答:“90%。”
没把话说得太满,是把剩下的那10%留给行动其他部分会出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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