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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王连连告罪:“不敢不敢。
”眼底笑意却怎么都掩不住。
梁王叔心中欣慰却不敢明说,跟景王一路往巷子深处走去,那是一家简陋的粥棚,往来的都是临近的街坊。
梁王叔转头看看景王的衣着,显然景王也常出来溜达,深谙财不外露的道理,一切从简,此时他们身上看起来最值钱的就是梁王叔那件狐裘了。
临朝人尚武,常外出打猎,这年头穿件狐裘也不稀奇,因此他们的到来也不曾引人注目。
反而是粥摊的主人记得梁王叔,笑着打招呼。
梁王叔圆圆胖胖的脸上盈满笑意,自豪地道:“这就是我那侄儿,以前常出去外边快活,这段时间病了才有空跟我这老骨头聚在一起,不过也清瘦了不少,你给他来碗粥补补。
”
“贵人倒是爱说笑,我这粥摊里的青菜小粥能补到什么?”
“我就爱喝这里的粥,看它把我养得圆圆胖胖的,”梁王叔笑眯起眼,眉目舒张开来,说不出的温和可亲,“对了,老板,上回你说你爹病了,现在怎么样了?”
摊主一直高兴地招呼客人,梁王叔这一问却让他的神色黯然下去,“还是不见起色,不过,上次您将那方子给我,我还没谢过您呢!
”
梁王叔宽仁地摆摆手,“客气什么!
你忙不过来,我不是没粥喝了吗?”
“贵人说笑了,您一看就知道是富贵人家,哪差我们家一碗粥。
”
“我就爱它!
”梁王叔一句话堵了回去。
摊主觉得好笑,无奈地望望景王,又望望梁王叔,只能道:“家父若知道有人这么爱喝我们家传的粥,想必病也好了大半。
”
景王这才打量起这小伙子,平凡无奇的面容,肩上搭着白汗巾,一身棉袄,口袋里露出一角书皮,显然是经书之类的典籍。
他奇怪地问:“老板,你怎么不去谋个功名,反而在这里买起粥来呢?”
摊主脸上泛起一抹苦笑,道:“家父是奴籍出身,虽然后来有幸脱了奴籍,依律却还是两代不得入朝。
小的读书,是为了那未出世的儿子,将来若学院不肯收他,小的亲自教便是。
至于小的自己,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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