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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执念之深,让人不得不遥想当年,张君闲到底要多狡诈,才能做到不被人碎尸万段。
许多奸佞小人巴不得早生几百年,一睹其风采,若能学得他万分之一的手段就更妙了。
在幼军众人觉得自己就要变成茹毛饮血的深山野人时,君闲终于善心大发,给了众人两天的休沐日。
来自各州的平民原本无处可去,却被同甘共苦过的世家子弟热情洋溢地邀请到家中。
一个五品以上官员招待他百来个人还是可以的,幼军将士登时去了大半。
到了此时,幼军除了开始跟君闲走的那千人,已经完完全全摒除出身的差距,渐渐水乳交融起来。
唐越没有君闲的命令自然不会离开,许武不知为何也留了下来。
在钱伯颜再三关怀下,才恶狠狠地瞪着唐越,说出唐越栽赃嫁祸后的惨痛后果:这些天在林子里即使他并没有给对方下绊,也会被人寻仇。
向来被人奉承惯了的他哪里愿意回帝京遭那群世家公子的冷眼,干脆在这里盯着这阴险的主仆要做什么,一有异动,就叫蔡子言禀告蔡老御史,到时候叫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君闲岂会不知道他是蔡子言的耳目,但是他对为人正直至善的蔡家父子也并不厌恶,许武要求留下也没有说什么。
他的心神都放在唐清写来的信上。
君闲靠在椅上,脸上有些憔悴,这点憔悴看在唐越跟许武眼里,往往会露出心有灵犀的暧昧笑容。
只有他自己跟景王知道,两个人刚定下同住一个营帐的当晚就后悔了。
虽然外面那群小伙子都是在茅檐下靠背并肩窝在一块,但是他们心里坦荡,自然没有君闲跟景王的尴尬。
君闲这十几日只好主动将以前唐清逼着他看的那堆文书反复看了又看,最后顺理成章地伏在案上打盹。
景王虽是不说话,心里对君闲那些深情重意的花言巧语却更是不信。
君闲这次倒是不避开景王,沉着脸道:“殿下,今冬大寒,大批通州难民已抵达常山三十里外的渠水县。
”
景王虽然曾想逼父兄替故人翻案,但心还是向着他们的。
他也皱起眉:“难民?往年通州严寒,也没有难民迁移,怎么今年会有大批难民来京?”
君闲恍若无意地呢喃:“也许是有人煽动……”心里却深知那个也许是多余的,这一天毕竟是来了。
他瞧瞧案上的文书,指着上边简明的地图:“通州在这里,到常山需要一个月的时间,中途也有不少富庶的州县,他们一路走到这里,若没有人从中鼓动,肯定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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