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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爱他一定比他爱我多,所以他较我更为轻松地启齿了。
他说,他太太在仁爱医院307室。
他问我是不是可以去探望一下他太太。
他将戒指从无名指上褪下,交到我手中。
他要我帮他转告她,他爱她,永远永远。
仁爱医院不是刘医生工作的医院吗?他爱他太太,直接去说,为什么要我转告?他是在找一个借口,拒绝我吗?他是想让我与他的这段暧昧,就象从未发生过一样吗?
无数个问题堵在我脑中,我顿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他递给我的那颗戒指很凉很凉。
婚戒是一段爱情的誓言,同时又冰封了另一段爱情。
我给刘医生打电话,问起那个307室的病人。
刘医生说,植物人,昏迷好几个月了。
4
她叫李恩惠,半年前因一场车祸而大脑受损,至今昏迷不醒。
真巧,刘医生是她的主治大夫。
我坐在她的床边,对她说:“你好!”
我不知该从何说起,我只能照实说。
我说你先生要我来找你,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他要我转告你,他爱你,永远永远。
说这话的时候,我盯着她的眼睛看。
我记得电影里的情节,此时她多数会流泪。
然而她的表情依然宁静。
我将戒指套上她另一只手,她的手一动也不动,却是暖暖的。
比他的暖许多。
不知受什么动力驱使,我开始常来看她,陪她聊天。
到公司后,我将她的情况转达给他。
他对我说谢谢:“谢谢你常去看她。
你……你可以只要有空,就去看她吗?”
我知道这个要求荒唐而无理。
我已经直奔三十了,终身大事毫无着落。
这一年,我糟糕地跌落到一个已婚男人的情感圈套里,以为自己会有一段恼人的情爱纠葛,却没想到,对方不骗我的色,不骗我的财,从不跟我说任何让我相信天荒地老真爱无敌的誓言——他叫我常去陪他昏迷中的妻子。
然而,世事就有如此难测。
我还真的照办了。
刘医生看见我来,便也常来这间病房。
刘医生如果没来的时候,我有时会对她说几句贴心话——我爱上了你先生——这句话在舌头上滚了好久好久,好象随时都会落了出来。
然后,那天,当刘医生说了一句话后,我想我那句话再也不会说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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