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神凤两万岁寿宴,於情於礼,天庭必当送礼而来。
只看那几十个红箱由殿外抬了进来,天庭使者前至送上几句佳话,将重礼略略过了一遍。
珠帘之後神凤似微有起身,却在看到使者面貌时亦再坐回,按著前头一样的兴致乏乏地道:愿尔平安。
看样子,这些礼物中没一个能讨凤主欢心啊……
礼官收起卷轴,小心翼翼地揣摩著凤主心思,却在此时,又闻鸣鼓奏起,回头一看,竟还有一个礼队上前来。
礼官惊诧,忙打开卷轴再细细翻看一遍,竟不知还出了这等纰漏,好在那前来送礼的使者尚会做人,自主拱手报上名来:黑阙山使者携礼道贺,祝愿陛下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黑阙山?哪个黑阙山?──十来个礼官面面相觑,皆不曾听过这六界之中哪座神山号黑阙,哪想那珠帘後方竟突然有了些动静,原来是凤主改倚成坐,竟还命人挂起珠帘。
那黑阙山使者亦比前些个多了其他花样,只看他命仙奴把礼箱成圈而摆,接著便听几声不同於一般的鼓乐节奏,忽有拍掌击声,十来个红箱便突然开启,十几个红衣美娘倾巢而出,手抱琵琶吹玉箫,舞袖灵动似如莲花,而在她们之中却有一男子──他一件金绣玄袍薄如蝉翼,那风流身段隐隐现现,一双玉白赤足用红绳系著铃铛,随著他的动作清脆而作响。
再看那男子模样,生得确是玲珑娇俏,尤其一双狭长媚眼儿,望旁撩过便如轻羽淌过心间,实叫人心痒难耐──那面目谈不上最美,却也算是一等一的姣好,在牡丹城中亦不乏善舞之人,却无人能学得如此风流媚态。
美娘玉指拨弄音弦,就听他吟吟开腔唱到:
月寒江清夜沈沈,美人一笑千黄金。
垂罗舞縠扬哀音,郢中白雪且莫吟。
子夜吴歌动君心。
动君心,冀君赏,原作天池双鸳鸯,一朝飞去青云上。
吴刀翦彩缝舞衣,明妆丽服夺春辉。
扬眉转袖若雪飞,倾城独立世所稀。
激楚结风醉忘归,高堂月落烛已微,玉钗挂缨君莫违。
照理来说,上界里但凡有点常识的都该知道,无论是唱曲还是奏琴,万莫同雀鸟一族比美,不过是班门弄斧、自闹笑话罢了。
而这男子不只唱了,还大胆地献艺献到了神凤面前──然而其歌喉却又真真极好,一唱一舞之间直让人目光不由紧紧相随,而就算哪怕他唱的真的不怎麽样,就凭那灵动的舞步和撩人的姿态,也断然是无人会怪罪的。
一曲唱毕,座上赞叹声无数,已有些大胆年轻男女抛出簪头上装饰的牡丹花,此意义非同一般,乃是邀君共度春宵之意。
若是接了其中一只,就算是应了抛花之人,断不可在事後反悔,若然必要遭全城男女狠狠唾弃。
只看那牡丹花如雨般抛落,将那玄袍男子淹在这花海之中,忽然,那殿上神光之後,竟也轻轻飞出一朵豔红牡丹。
男子眼尖,腾地飞身一跃,足尖著地之时,便将那牡丹花以指拈住花根,且看他冲那神光勾唇一笑,身姿撩人地将牡丹花别於耳上,更引来殿中男女叹声无数,可想而知,过了今夜,这谜一般的男子必当成为牡丹城多情男女的诗中佳人……
且不说那黑袍男子隐入那叠叠帷帐之後的倩影如何引人遐思,当指凤主招谁侍寝这一点,就足够让那些侍儿仆从不知所措的了,而凤主招来了美人儿,却不要谁在旁伺候,只命人添了熏香,房门一闭,把闲杂人等全都阻隔在了外头。
只看那一片红纱帐幕,那男子斜倚於红榻,两只眼儿眨了眨,似如登徒子般嘻嘻笑道:“高不高兴~?惊不惊喜~?”
凤主已经蔽退神光,那无瑕容颜便再无遮掩,只看那容姿端的是春松华茂、流云蔽月,好在神凤圣颜旁人轻易不可见,否则按牡丹城多情男女的疯狂程度,那惨状绝不亚於当年天界那为博美人青睐横尸遍野的盛况。
且看那绝色容颜扬扬红唇,“很高兴,很惊喜。”
黑蟒喜滋滋地起身凑上去在那脸上“吧唧”
地亲了一口,接著却古怪地一蹙眉,“怪哉,卿卿看起来并非高兴的模样,莫不是不喜欢孤这份大礼?”
哪想此话一出,黑蟒就猛地被拎了起来,一阵天旋地转之下,他竟被压在了鸾卿的大腿上。
神凤往床上重重一坐,黑蟒只听见後头“啪”
的一声,火辣辣的疼就从翘起的臀部那儿跟电流似地传了上来。
“傻鸟!
你、你居然打、打孤的屁股!”
黑蟒扭著脖子往後头一嚷,鸾卿便又再高高抬起手,往那两团嫩肉隔著薄纱重重再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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