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9年3月12日清晨,谢希德教授在上海的家中。
书房窗帘紧闭,台灯在红木桌上投下昏黄的光圈。
卓西度屏住呼吸,看着老人从樟木箱底层取出三本包着《红旗》杂志封皮的笔记本。
"
这是58年在莫斯科大学留学时,"
谢教授的手指抚过扉页的俄文钢印,"
我的导师偷偷给我的。
"
笔记本内页密密麻麻记录着砷化镓外延生长工艺,关键处还粘着发黄的照片——某型防空导弹的制导芯片剖面图。
窗外突然传来自行车铃声,谢教授迅速合上笔记本。
直到铃声远去,他才从砚台底下抽出一张纸条:"
哈尔滨有个叫老金的朝鲜族师傅,能用车床加工分子束外延装置。
"
卓西度接过纸条时,发现背面用铅笔写着组坐标——北纬45.8°,东经126.5°。
4月3日中午,深桂香酒楼深圳总店。
服务员阿芳端着酸汤鱼穿过大堂时,腰间别着的对讲机突然爆出刺耳杂音。
"
又来了!
"
她苦恼地拍打对讲机,汤汁溅到旁边客人的大哥大上。
那位港商正要发怒,突然瞪大眼睛——摩托罗拉3200的液晶屏在接触酸汤后,信号格竟然满格了。
这一幕恰被来巡店的韦国强看见。
三小时后,实验室的防静电台上摆着六碗不同酸度的广西特色酱料。
林子豪的示波器探头浸在酸笋汁里,屏幕上的波形突然变得异常清晰。
"
是电解质改变了天线阻抗!
"
苏秀娟突然大喊,手里的螺丝刀碰翻了王建国泡着枸杞的保温杯。
混着枸杞的茶水洒在电路图上,恰好覆盖了某个滤波器的设计。
5月1日,哈尔滨郊外某废弃军工车间。
赵刚踩着齐膝的荒草推开铁门,阳光透过顶棚的破洞,照在覆满灰尘的导弹燃料提纯设备上。
"
真空度还能达到10^-6托,"
他抹去控制面板上的积灰,"
就是分子束源需要改造。
"
角落里,朝鲜族老师傅金永浩正用自制的车刀加工钼坩埚,他的学徒在往真空泵里灌豆油——当时买不到专用润滑油。
谢教授带来的苏联笔记本摊开在炮弹箱上,卓西度突然指着某页:"
这个温度梯度...我们是不是可以..."
话没说完,车间突然断电。
黑暗中,只有砷化镓晶片在电子枪轰击下发出幽蓝的荧光。
5月20日,深圳实验室的草坪上。
第一片自制的砷化镓晶圆在阳光下闪烁着孔雀翎般的光泽,晶格缺陷仅有摩托罗拉同类产品的三分之一。
卓西度给众人倒上桂林三花酒,谢教授却从公文包取出个铝饭盒:"
尝尝我老伴做的粢饭团。
"
饭盒掀开,糯米排成晶体阵列的图案,中间嵌着颗话梅当晶核。
酒过三巡,韦国强突然宣布:"
我和老卓商量了,技术骨干每人配股千分之一。
"
风吹起股权书,露出背面手写的八字方针——"
军转民用,以民养军"
。
远处荔枝树上,今年第一只知了开始鸣叫。
林子豪摸出那张赫尔辛基的雪景照片,轻轻夹进了刚收到的《北欧移动通信标准》扉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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