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茂兄谬赞了,若不是师茂兄襄助,我至今都还不知道家父的去世个中深有隐情呢。
相较之下,师茂兄的破案功夫当在我之上才是。”
龚守学笑道。
听他主动提起老父的案子,韩嘉彦于是询问道:
“况知兄此次上嵩山,莫不是为了调查老父的事?”
龚守学神色一沉,道:“是,老父的事已有进展,我上山就是为了查找线索的。
三月末时,事情就查出了眉目,只是当时师茂兄离开了汴京,我一时不知该往哪里寄信,就想着等一等,待这趟嵩山行结束后,若有眉目,再写信告与师茂兄。
没想到在这里偶遇,倒也省了笔墨。”
“哦?”
韩嘉彦惊讶,忙道,“此处没有外人,快快说来,内子对你的事也是知情的。”
她说话间向浮云子招了招手,龚守学惊讶于浮云子与韩嘉彦原是相识的,顿时愣在当场。
他仔细一回忆,终于明白那日韩嘉彦突兀登门拜访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因为自己曾调查过浮云子,才会致使韩嘉彦登门。
“况知兄,我与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师兄,道号浮云子,你当与他早已相识,但他并非只是万掌柜。
因着你向他调查过西夏商人溺亡案,故而我们也对你上了心。
还望况知兄海涵。”
“在下真是…完全蒙在鼓里…还是师茂兄技高一筹啊。”
龚守学感叹地揖手拜道。
眼下大雨倾盆,嵩山山道上除了赵樱泓的车马队伍,没有一人。
老母洞中只有一位老道看守,此时这老道正在外招呼车马队伍陆续进入山门和老母洞中避雨,韩嘉彦一行四人则转移至最内里的无极老母殿内,入了一间内室,各寻了一个蒲团落座密谈。
众人身上都湿透了,故而点了炭盆烤火。
这天尚未彻底入夏,山洞之中颇为阴寒,围着火,终于有了几丝暖意。
龚守学开始了他的叙述。
“在得到师茂兄的指点后,我严厉拷问了负责看顾家父的小厮,他哭诉说是犯困偷偷睡了,才没留意家父溜出去,因为怕我责罚,故而不敢说自己睡着了。
我们后来查出来,应当是家父给他下了蒙汗药。
这再次说明,家父是在头脑十分清醒的情况下,谋划偷偷出去的。
“我与家人分头去找汴京城外遍布艾蒿的庙观,虽然历经波折,还是找到了线索。
在万胜门外,确实有一处密集艾蒿的地方,不过并非是庙观,而是一处义庄。
“我们在义庄附近的几个村落里打听了许久,终于找到了两个小童,说是见过家父在那义庄附近割艾蒿,一边割,还一边手舞足蹈,口中念念有词,仿佛在跳大神。
彼时家父身边还有一个女冠,那女冠就站在一旁看着,面上还带着一张诡异的面具,面具惨白,其上绘画着神态骇人、仿佛鬼一般的脸。
“这俩小童本在那义庄附近玩耍,偶然见到这一幕,被吓坏了,回家之后大病一场,因而对此事印象深刻。
“我们又顺着此线索继续打听那女冠的来历,问了好多道观人士,终于在建龙观打听到了线索。
那建龙观有个道人,负责看守观后湖池,他说他知道那女冠是谁。
这女冠姓李,住在龟儿寺之中,她是北辰道人的道侣。
“这女冠神出鬼没,汴京城自去年以来,有不少人家莫名闹鬼,这个女冠被好几家请去做法驱鬼,每每做法都会佩戴一张白傩面具,十分骇人,因而有些名气。”
又是这个道士,韩嘉彦一时惊奇。
看来这道士告诉魏小武、岳克胡的远远不是他所知道的全部。
他兴许不仅和孙绍东接触过,更与北辰、李姓女冠接触过。
“你们查出这件事时,是金明池大会之前还是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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