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荟有些气愤:“她怎么能这样,就算咱们不分粮给她,以前日.本人还没进城的时候,你可没少给他们家孩子零嘴吃。
上回半夜来我们这偷吃的,咱们也什么都没说把人放回去了,她一个教孩子偷东西的人,居然还对我们甩脸子。”
温见宁微微叹气:“那时候祈家也不缺粮食,我送点小零嘴不过是给孩子解解馋。
现在可不一样,大家都是为了活命,反正你别管她就是了。”
祈家嫂子看她们没什么反应,反而愈发趾高气扬,再也不复从前对她们的尊敬。
大约是想着她们总归不过两个女学生,北平与外边的联系一断,没了家里人撑腰,她们再生气又能如何。
反倒是祈家的男人每回在院子里看到她们歉意地低下头,仿佛也为妻子的行为感到不好意思。
日子就这样在两家的磕磕碰碰地继续往前。
转眼到了十月中旬,大约是天气转凉的缘故,钟荟又有些咳嗽的症状。
再加上这段日子整天节食,她又脏又饿又没力气,躺在床.上病恹恹地说:“见宁,我好想吃菠萝包。”
可如今的北平城里,不要说菠萝包,即便是寻常的面包都难得。
温见宁心里难过,口中却还要给好友开空头支票:“你病还没好全,不能乱吃东西。
好好养病,等病好了我们一起离开北平,等去了上海或者香.港,你要多少菠萝包我都买给你。”
钟荟当然也知道自己是在异想天开,连忙转移了话题。
好在钟荟这次犯咳嗽的毛病只是虚惊一场,没两天钟荟的咳嗽就止住了。
眼看她的身体马上就要彻底康复,两人再次开始合计起如何逃出北平的事。
温见宁这边认识的人大多已经离开北平了,一时指望不上,倒是钟荟这边,还有她父亲的旧识在京,她们说不定能向他们求助。
在钟荟的仔细回忆下,她终于想起父亲交待过的一位友人。
钟荟父亲的这位朋友是清华的一位姓郑的教授,钟父离开北平前曾特意请老友多关照孤身在外求学的女儿。
然而等温见宁拿着地址找上门去的时候,开门的只有一个十三四岁穿蓝布衫的女孩。
对方显然很警惕,哪怕看到温见宁一副女学生打扮,也不肯让她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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