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笑道:“她是个极聪明的人,你看她如今也不单独提王叙了,开口闭口,都是琼姬叙姬姊妹两个,她知道怎么做事对自己有利。”
“那原先安排的事,可还需进行?”
王太夫人喝了口热汤,道:“有这么厉害的保母在,日后宫中王琼怎么斗得过王叙呢?”
“那您还放她入宫?”
“所以,原先让你安排的,还得继续。
只要王叙对王琼不利,就将王叙……不留痕迹地……”
太夫人将块肉往空中一扔,那斑鸠迅猛地飞出去将那在空中飞转的鸡肉,衔进口中,一口吞掉。
这边新都侯府以为所有的事都已经尘埃落定之时,谁知又生了变故。
皇帝深信的术士张太师卜筮说,太子命贵,未登位人极之前都不宜娶妻,否则对太子对社稷都极为不利。
张太师说得模糊,刘骜对此却深信不疑,任凭皇太后暴怒而无动于衷。
赵皇后从中调和也没有结果。
张太师乃是赵合德的人,大家都怀疑此事与赵合德有关,可惜苦于没有证据,也实在没有其他办法。
之后,多方调解,总算出了个各方还算满意的结果,因刘昭起初被封为燕王,便改纳王琼为燕王妃,宗正府造册依然是妾的身份,却以正妻之礼相待。
因了此事,皇太后更是让少府办皇太子婚礼时,场面务必极尽奢华恢宏。
按照太后的意思,一定要以娶太子妃的礼数进行操办。
三公九卿自纳采卜筮择日之后便各司其职着手筹备婚礼事宜,诸侯王多在半月前就已抵达长安朝贺,整个长安城皆浸泡在太子大婚的喜庆蜜酿里。
大婚当日太子太傅孔光、丞相平当、光禄勋王嘉,左右将军等四十九位官宦大臣,与等同太子妃的王妃仪仗车驾迎于新都侯府,王莽在前院设午宴款待众人。
王琼身着玄色滚红边大婚礼服,王叙着同样的玄色暗红底婚服,在后殿祭过先祖,听取王夫人戒言,拜别祖母及家中诸人。
王琼倒是真情实感地哭了一回,王叙被氛围所感,见王夫人垂泪,不免也红了眼圈。
午后吉时,王琼登王妃车驾,六匹高大白色骏马,三十六位家人子拉着黑红白三色缎带,将婚车牵引成庞然大物。
而紧跟其后的王叙所乘车辇则犹如蚁后旁边的小蚂蚁,显得多么微不足道,所幸王叙的心思全然不在这里,她本以为能悠悠然地欣赏眼前美景,可惜干旱时节,人马车驾众多,把路边的灰尘,扬起数米之高,她只得放下厢帘,无奈地跟同车已经哭肿了双眼的童墨,面面相觑。
数只被放飞的大雁,高高飞向云端,只见送亲仪仗及嫁妆车驾延绵数里,好不壮观。
车队在长乐宫前分为两队,王妃车驾以及大队人马往东走前往长乐宫,而小蚂蚁分队则继续往北前往北宫。
王叙又忍不住掀开了厢帘,只见庞然大物的“蚁后”
离自己越来越远,不免叹了口气。
童墨啜泣地说:“都怪我,如果我当初拦着不让叙姬出府,今天坐在王妃车驾上风光出嫁的就是叙姬您了。”
王叙见她那可怜模样,忍不住笑道:“我只是叹息,不能参加大婚典礼,听不见那礼乐之声,这本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童墨只顾哭泣,并不相信王叙说的话,良久才嘟囔了一句:“幸好她也不是太子妃,不然奴婢心里要更难过。”
王叙只得帮她擦了擦眼泪,哄着她别哭了。
太子刘昭及众诸侯王骑马立于长乐宫门前迎接,一只大雁落于门前巨型铜鹤上,礼乐骤起,大雁受惊突然飞起往北而去,越过扬起的灰尘,越往前飞,灰尘愈淡,大雁慢慢穿过云淡风轻,最后立在了王叙所坐车驾的厢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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