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之中突然传出喧哗声,仿佛看到极其奇怪的事情。
乌鸢看过去,原来是鬼婴见公羊左那么珍惜那个小囊,便故意把他打掉,囊口大开,导致里面药粉撒了一地。
而后,公羊左竟是完全不顾颜面,在大庭广众之下趴在地上疯狂的舔舐那些粉末。
“这……”
看到公羊左的模样,王习之往后退步,心底发寒。
——原来这个真的不能碰,不然就要像公羊左一样,什么尊严都没有了。
公羊左在行刑前提出了一个要求,他想要再做最后一桌菜,这个耍不了什么花招,本着人道主义,官府答应了他。
不过食材得他自己出钱准备。
公羊左打了水,用皂角先把手洗一遍,拿起菜刀后,眼神一下子冷静无比,专注注视着食材,不管多么难处理的食材,到了他手上都得服服帖帖,该去皮去皮,该切片切片,连菜刀剁在案板上的声音,都似乎形成一种韵律。
公羊左用的都是有毒的食材。
“都说医毒不分家,有能力的医者可以把毒药变成补药,那么厨师的最高境界,就该是把有毒的食物做得让人明知不能食用却还忍不住想要品尝。”
公羊左淡淡道,周围的人不得不赞同他的话。
他们是看着公羊左用的什么毒物做菜的,可是当成品摆出来时,感受那色香味俱全的佳肴,明明知晓一口下去会七窍流血,却仍然想要上前食用。
一桌宴席,该有荤有素,炖烤卤焗煮煲,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都囊括其中才好,外加时令瓜果,酒水点心,一眼过去,食指大动。
公羊左在做这桌宴席上的最后一道——一份汤。
然后一脸平静地把他的大腿从腿根那里剁下来,洗净,刮毛,处理肉和骨头。
众人总算知晓,为何公羊左从一开始就坐着四轮车出现,厨桌也特意准备成矮桌的高度了。
真是个狠人!
公羊左只保留了要切肉剁骨调整火候的右手,其他身体部位能切的切,能剜的剜,看得围观群众胆寒。
请人把汤端上桌后,公羊左把仅剩的手往一旁挂着的布上摩擦干净,对着漂浮在一边的鬼婴道:“对我来说,人肉和鸡鸭鱼肉没有区别,只要能做出让人抗拒不了的美味就足够了。
在我眼里,只有食材和非食材,所以不要觉得我是在内疚自残。”
这人抬起下巴,双眼亮着火光,神奇傲慢:“你是我厨艺的巅峰,我从来没有后悔过。
你是我的骨血,其他小孩是我花钱买回来的,自然该归我处置。”
似乎这话用完了他最后的气力,只靠意志熬完这最后一汤的公羊左,眼中的光芒泯灭了。
之后,一道灵魂从他身体内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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