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亭衍沉默一阵,才说道:“钥匙。
那批赈灾银的数额庞大,几乎占据了泛安大半的国库。
但也因为如此,盗取赈灾银的人不敢随意拨动钱款,只是将其藏在了一个地方。”
江敬舟思虑道:“那……那地方找着了吗?”
“没有。”
贺亭衍无奈道:“盗取之人怕自己忘了地方,曾画过一张图纸。
所以除了钥匙外,我还需搜寻图纸。”
江敬舟仰面躺平,笑道:“有意思,偷盗了赈灾银还要让你们朝廷知道有钥匙跟图纸。
究竟是那贼傻,还是故意胡诌放出来扰乱你们搜查。”
不过话一说完,他便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他都能轻而易举想到,更何况是心思缜密的贺亭衍。
“刨心案的凶手每次都在你离开后出现,该不会是得了什么小道消息,想去搜过的地方捡漏吧?”
说到这,他便想起上回与他对打还丢了条胳膊的黑衣人。
他始终没想明白,怎么就武功路子跟他们四海镖局这么像,难道是跟他爹师出同门?
可他爹早前就说过,教他的那套拳脚都是因为行镖赶路自学成才的,往上可没什么师傅。
贺亭衍见他好奇的紧,干脆起身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张案件纸。
说道:“地图我暂且还没有线索,但这钥匙的模样倒是画出来了。”
“厉害啊,你哪儿找的花样?”
贺亭衍看着他,松了捆绑他的金线道:“陛下说的模样,我照着画的,许会有些出入。”
江敬舟松了松筋骨接过案件纸,看清上头画着的钥匙模样后不禁一阵脊背发寒。
他怕自己脸上表现得太过明显被贺亭衍看出来,佯装轻松地笑道:“画的不错啊。”
贺亭衍见惯了心虚之人的脸色,肯定道:“你见过。”
案件纸上的钥匙模样有些特别,是一把带着螺旋模样的细小锥子。
左侧有三块凹槽,深浅不一。
这种样式的东西还被称为钥匙,普天之下应该也很难在找出第二把一模一样的。
而这把锥子形的钥匙不在别处,此刻正是挂在了他的脖子里。
“江敬舟。”
贺亭衍再次叫他时的声音都带上了审问犯人时的压迫感。
江敬舟推拒道:“我还是去找吕鹤他们吃饭得好,跟你待一会儿真烦人。”
但显然贺亭衍没打算放过他,反手拽住他胳膊,质问道:“在哪儿见过,什么时候?”
“没见过,不知道什么时候!”
他烦躁得想甩开,却被贺亭衍狠拽着重新拉回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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