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先生收到后看了一阵,忽然抬头看向江敬舟,敲着戒尺说道:“江学子,你站起来。”
江敬舟闻言站起身,只听陶先生“夸赞”
道:“字倒是写得能认出来了,就是这抄得还有些欠缺。”
江敬舟偷看了眼在外头等了一天的贺亭衍,理直气壮道:“我没抄。”
陶先生也没生气,翻过他的考卷指着最底下的三个字道:“把这三个字念念。”
看到字的众学子一阵哄笑,不明所有的江敬舟只认得个贺字,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就听斜前方的贺方戟冲他小声道:“你怎么把我名字抄上去了!”
陶先生放下卷纸,说道:“其他人可以走了,你站着。”
江敬舟被罚站还被发现作弊,不仅没有半点儿愧疚甚至觉得自己挺厉害的。
毕竟头一回考试,能把纸填满他就觉得挺好的了。
可谁想等学堂里的学子都走完了,陶先生忽然走到他身侧说道:“你可知,为何此次的考题我临时变卦改成了《礼记》?”
江敬舟无所谓地答道:“为了家宴,让我们守礼。”
陶先生冷哼一声,说道:“因为亭衍告诉我,他教你的这五日中,唯有《礼记》你抄得最好。”
江敬舟顿了顿,收起了玩世不恭的脸。
陶先生又问道:“那你又可知,你此次的考题是什么?”
江敬舟没吭声。
“无论考卷上出了什么题目,你只要能写出自己的名字便算考过,这是亭衍与我私下说好的。
做错了不可耻,可耻的是作弊了还不肯承认,你实在是有辱学子这个身份,也辜负了亭衍对你的教导。”
陶先生说罢,失望地甩袖离开。
江敬舟低垂着头,长这么大以来头一回感觉到做错事之后的愧疚。
他一个人站在学堂里许久,而后重新拿起纸笔,将那本《礼记》完完整整的重头抄写了一遍。
其实,这五日里他也不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除他名字以外,还有三个字他记得印象最为深刻。
第19章风水案(二)
侯府家宴是不可能了,拒婚书帖也没能指望上。
他拿着抄完的《礼记》站在贺亭衍的房门前犹豫不前。
实在憋不住了,便冲二楼的窗户喊道:“贺亭衍你下来,我背给你听,都记全了,一字不落。”
屋子里总算有了动静,贺亭衍坐着轮椅开门,衣服也换上了断案时常穿得那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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