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适才听见他说要跟自己说话,掩着心头的悲痛,拿手绢擦干了泪,将头从贴身侍婢的肩膀上抬了起来。
一双美丽的眼中,淌满了泪水。
“儿子没救出来,还把你自个人儿搭了进去。
以后……”
沈氏惯性的想说“别回来了”
,转念一想,冯俊此去真的这辈子就回不来了,突然觉得悲伤难抑,声音变得哽咽。
冯俊吸吸鼻子,大步流星的走过去,轻轻揽住沈氏的肩膀,故意拔高了音量,叫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到:“我走之后,你一定要帮咱们林先洗刷冤屈。”
就在沈氏准备回答时,忽然又听见冯俊细如游蚊的一句话。
“书房的最上面的一层有个暗室,那里头装着一封信,你要带着那封信去见刑部侍郎王文远。
我和林先的命,就指望你了。”
此刻的王文远正在书房里闭目养神,碰巧一个穿紫衣的小丫头进来奉茶。
他正觉得口干舌燥,正要去接下人递过来的茶水,忽然手一滑,只听见“啪”
的一声,瓷杯坠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茶水蔓延了一地。
奉茶的小丫头,当即吓得面如土色,连连求饶:“老爷,婢子,婢子不是故意的。”
“怎么当差的?爷,有没有烫伤,快叫婢妾瞧瞧。”
一个美妇人,扭着水蛇腰,走到书房门口,刚刚好瞧见着这一幕。
一转眼,她就变了脸色,冷冷的训斥了那小丫头一顿,“去敬事房领板子去吧,这般毛手毛脚的,也不知道夫人怎么挑的人。”
话毕,翼翼然走到王文远跟前,亲昵的去捉他的手:“爷,叫我瞧瞧你有没有被烫伤。”
“没事儿。”
王文远舒展开眉心,将美妇人柔软细腻的手,往手中一握,问道:“你一向不是最讨厌来书房的么?”
这个美妇人是王文远三个月前,新纳的一房妾室安氏。
安氏长得水灵,又甚会讨王文远的欢心。
所以,从入府的头一天开始,就将府上其他女眷,全比了下去。
“爷,婢妾想你了。”
安氏盈盈一笑,伸出食指往王文远的胸膛上一戳,娇笑道:“爷,这两日,您可都没到婢妾那儿去……”
她的声音里,带着小女子的娇羞,如银铃一般清脆悦耳。
王文远胸中的欲.火瞬间被勾起,但一想到正事儿,又突然熄灭。
“来得正好,我有话跟你说。”
在安氏面前,王文远难得换了严肃的口吻。
安氏改站为坐,搂着王文远的脖子,笑吟吟地问:“爷什么事儿,非得现在说。”
“你园子里种的那些菊花,我一会儿会叫人过来,将那些全部换成月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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