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陛下与公主面前,谁又愿意拿前程开玩笑呢?
人声开始躁动起来,有的劝云羡不要耽误时间,有的嘲讽云羡是自取其辱,人们虽不敢说什么太过难听的话,意思却也差不多了。
刘念似是很满意,与刘子宁相视一笑。
周遭寂静的迫人,徐思温见云羡独自一人站在阳光之下,竟有一种遗世独立之感。
他心中一急,目光灼灼的看向云羡,道:“我与你一组。”
他刚要动身,他身旁的女子便站出来,挡住了他的去路。
“秦姑娘?”
徐思温一怔。
“你与我本是一组,你若是与她组了队去,我又该当如何?”
秦沅板着脸,一双美目圆睁,满是愠怒。
徐思温抱歉道:“秦姑娘,真是对不住,我本不该如此,可云羡是我自家妹子,也只有我能护着她了。
秦姑娘才华出众,另组个队也容易的很。”
秦沅的母亲是容洵的姑母,自己又是先帝亲封的郡主,细算起来还是陛下的表妹,自是身份尊贵。
她自小便心高气傲,如今徐思温要弃她而去,她又如何受得了?
她一把拽住徐思温的衣衫,眯着眼道:“徐思温,你敢!”
云羡虽不知秦沅的身份,却也不愿因此让徐思温为难,她连忙走上前来,看向昭阳公主,道:“殿下,我不惯与旁人一起,作画是不能了,我便独自作首诗罢。”
昭阳公主想出这个法子便是怕云羡一人出丑太过难看,如今她既自己提出来,也就乐得成全她,便笑着准了,道:“如此也好。”
云羡点点头,走到徐思温身边,道了声“多谢”
,便径自找了处地方站着,倒也还算僻静。
徐思温知道她的心思,便回过头去,抱以一笑。
昭阳公主见众人已准备好,便命众人坐下,又命下人们拿了笔墨纸砚,依次放好,方道:“不拘作什么诗,只要是写春景便是,也不拘画什么,只要与诗作相合便好。”
言罢,她便将茶盏放入面前的竹筒之中,算是开始。
容洵静静的望着这一切,他将手中的酒盏在唇边晃了几晃,只浅抿了一口,便将那酒盏放了下去。
他目光冷峻,划过云羡头上的青玉簪,又缓缓收回,漆黑的眸子宛如陈潭,看不出丁点情绪,只是倒映在酒盏中,夹杂着酒气,平白地,便带了几分冷凝之感。
虽千万人,吾往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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