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颱风,钱阿姥从未似今夜这般安心平静,大家都宿在岑开致房中,前半夜听公孙三娘说故事,风倒不如何吓人,还是她一惊一乍的鬼故事吓人一些,阿囡吓得都快藏进茶桌底下了,后半夜风声渐弱,渐渐都睡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岑开致被钱阿姥粗糙微汗的双手抚醒。
“致娘,醒一醒。
风小了些,雨却更大,我瞧着不稳妥,还是将米粮再拾掇拾掇吧。”
第39章鹅脯和大雨
食肆的地势不算高,但从街面到巷弄后的河埠头这一段路,微微有些斜,不知是天然还是人工。
食肆开门做生意,门槛自然不能造得太高,不过岑开致心细,拿废旧的木板在原来的门槛上钉了一层。
如此这般,下雨时积水倾覆,悉数往河中去,食肆里虽躲不过潮气湿滑,但积水还只是在台阶上下试探,没全然蔓延到屋中来。
公孙三娘裹了蓑衣帷帽出去察看,回来时有些忧心忡忡,道:“河岸水线要与岸边持平了,眼下没漫进来,若是再下一个时辰,也会漫进来。”
说着,她觉得足边被什么柔韧有力的玩意一碰,吓得她蹦上台阶,这才看清,竟是一条肥硕的鲤鱼。
“哇!
捉来吃吧!”
阿囡睡眼惺忪,一看天井成了好大个鱼池,顿时精神。
钱阿姥嘴角都要掉到肚脐眼了,可阿囡却是欢欣雀跃,孩子的眼里没有愁苦,是好事。
公孙三娘寻来一个捞鱼的网兜给她,岑开致让她上背风处捞,钱阿姥道:“莫掉进去了。”
也就随她玩了。
几个大人忙得很,将桌椅垒高,又将米粮一件件摆到高处,摆不下的几个坛子,再挪到岑开致屋里塌上。
“乔阿姐回家时把钥匙给我了,我去她店里瞧瞧,她那假髻也怕潮。”
说着,岑开致就要去妆奁里拿钥匙。
公孙三娘一把拽住她,道:“别别,外头水正往里走,里弄那条狭道水势最猛,你这样瘦,万一冲河里了怎么办?我看她买了些油纸,雨水进去了一些也没事,若是全漫进去了,你去了也没用。”
岑开致一想也是,就把钥匙放下了,道:“那等风雨小一些再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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