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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话,震耳欲聋,姜无衣漠然走到刘定边身前,看着因为疼痛而在地上不断打滚的刘定边,他勾了勾嘴角。
“清水县军中武职佰长刘定边,剿匪途中不幸战死,这样的结果,你可满意?”
刘定边疼得脸色发白,用怨毒的目光死死盯着姜无衣,恨声道:
“杀了我,都军追查下来,你以为你能逃得了干系吗!”
生死面前,他也只能向姜无衣低头求饶,强忍疼痛继续说道:
“我死了,你什么也得不到,都军也绝不会轻饶了你,姜无衣,你剿匪不就是为了银子、为了地位吗?”
“这些我都可以给你,只求你能放过我一命!”
“回去过后,我立马申请调往扶风县当一名队正,都军那边,我也会帮你开脱;我这些年积攒下来的银子、战功,都可以给你!”
“我还可以向衙门举荐,有我的举荐,你起码能担任一房主事,那是货真价实的九品官,求求你,放我一命......”
他声泪俱下,言辞诚恳,甚至放下了自己身为武职的尊严,涕泪横流地哀求姜无衣饶自己一命。
刘定边开出的条件,很诱人,也正如他所说。
姜无衣迄今为止所做的一切,求的无外乎功名利禄四字。
换作旁人,听完他的条件后说不定已经开口应下,姜无衣却闭上眼,长吐出一口浊气。
“啊!
啊!”
一只脚踩在手腕的断口处用力碾压,姜无衣面露失望,嗤笑道:
“你若坦然赴死,我还敬你是边军武职,敬你是条汉子。”
“你瞧你现在的模样,和一条乞活的狗有什么区别?”
伤口处的剧痛几乎要让刘定边昏厥过去,奈何手臂被牢牢踩在泥地上,连打滚都是一种奢望,只得大声求饶:
“对,我是狗,饶了我,我可以当你做忠诚的那条狗,你要剿匪,我带兵助你;你要战功升官,我也可以替你弄来战功,饶了我,饶了我......啊!
啊——”
姜无衣脚下用力几分,神情淡漠。
他弯腰捡起落在地上的马鞭,手腕微抖,马鞭便在空中甩出一声脆响。
“我本凉州一布衣,既无祖宗荫庇,也无宗族提携;不甘生如蝼蚁,命如草菅;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会与你一般。”
“出身寒微,不是耻辱;能屈能伸,方为丈夫。”
“没有祖宗荫庇,我便靠自己,让后代子孙享我泽被;没有宗族提携,便从我开始,家传万世!”
“媚上而欺下、恃强而凌弱之事,我姜无衣不屑更不会去做!”
“我只相信,路,是靠自己走出来的!”
姜无衣目光中透出凛然杀机,握着马鞭的手高高举起,嗓音中带着无尽寒意。
“刘定边,你不是怕了,你是知道自己要死了。”
看着高高举起的马鞭,刘定边似乎预见了自己的结局,他惊恐地瞪大双眼,嘴唇蠕动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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