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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县内。
刘佰长病恹恹地坐在位上,裸露的上身胸腹间被白布包裹,其中骇人的寸长刀口,迄今也不过堪堪止住血迹。
哪怕此刻身受重伤,他眼底仍然带着几分怨毒。
对姜无衣的怨毒。
“蠢货!”
上首之位坐着的披甲男子喝骂一声,显然已经知晓了事情经过。
随着男人这一声喝骂,下首位坐着的其余三人都朝刘佰长投来戏谑目光。
身为佰长,本部人马折损过半,接二连三的愚蠢操作更是惹得都军不满。
虽不至于丢了佰长武职,可刘定边在都军心底的份量,俨然是要下滑的。
下等卫中,除去都军外,权势最高的四人便是两名佰长,一名令旗官与一名军正。
刘定边最早跟随这位都军大人,自然也最有可能接任成为下一任清水卫都军。
现在看来,他们这几人也未尝没有机会,争夺一番!
“我官兵行事,向来名正言顺,何况那车抚恤银,是送给前线战死兄弟的家眷。”
“既穿上这身战甲,何分你我,你护送不力已是落入口舌,如今还与人争抢功劳,以势压人。”
“传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位清水卫都军,御下不严!”
清水都军缓缓起身,一张面庞看不出喜怒,只是双眸盯着刘佰长。
“你可知,如今边关局势不明,朝中已然有意在凉州境内再添一卫营兵。”
“本将也是有机会,升任那步军校尉的。”
众人皆是沉默不语。
步军校尉,意味着清水卫人数,将从五百人扩充至千人!
都军手下只领两名佰长,而步军校尉手下,却能统领一名都军,外加两名佰长!
其权柄,甚至远超清水县令。
“属下知错。”
刘佰长沙哑着嗓音开口。
他自然也晓得此番机会不仅仅是关系到都军,更关系到自己。
可每每想到姜无衣在自己面前,始终不卑不亢,不肯低头的模样,他心中就有一股无名怒火。
“那姜无衣不过一介布衣,也只是仗着官兵之威,侥幸抢了我头功。”
“这也倒罢了,我有心招揽他入我军中,他反倒拒绝,不过对他略作打压,避免年轻人锋芒过盛,却惹得他怨恨。”
“大人,这口气,我咽不下!”
抬起头来时,刘佰长眼中尽是愤慨之色,连胸口的刀伤也隐隐作痛。
都军只是瞥了他一眼,对他口中所言‘真相’,并不在意。
而是淡淡开口道:
“本将说了,官兵行事,向来讲究名正言顺。”
“此番你有错在先,那姜无衣被你逼上绝路,这一刀算你活该。”
旋即,他脸上浮现出狠辣之色,手指搭在腰间腰带上轻轻摩挲,用不带丝毫感情的嗓音沉声道:
“可若是官兵剿匪,误杀了几个布衣百姓,也是情理之中。”
“谁敢问罪你,先问问本将答不答应。”
“你可明白?”
这一番话,几乎等同暗示,刘佰长听后恍然大悟。
“大人的意思是......”
“官匪火并,百姓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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