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这么闹过去,除了发泄心中的恨,半点用处也无。”
陆知杭苦笑一声,脚步虚浮地转身踏进了鼎新酒楼。
阮阳平惴惴不安,深怕师弟想不开,就寸步不离地跟在了他的身后,一直两人走到了雅间内。
“师弟,节哀,师父定不愿看你如此颓废,他非是为你而死,而是为了自己心中的愿景。”
阮阳平轻拍了几下陆知杭的肩头,艰涩道。
他初听到这消息时,何尝不崩溃大哭呢?师弟能这么快恢复理智实属不易。
陆知杭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盯着身前的木桌良久,喃喃自语道:“师兄说得在理。”
“师弟,你这般看得我心里难受。”
阮阳平眼眶里的泪水险些就决堤了。
“师兄莫要担忧,我只是想通了。”
陆知杭嘴角勾勒出一抹笑容,只是有些勉强。
“你有什么想说的就与我说,心里不痛快,咱们就去外头发泄,只求你别这般压在心里。”
阮阳平见不得他这模样,心里也跟着抽痛起来。
“……”
陆知杭没说话,只是心里有些怅然若失罢了。
他非是十七岁的少年郎,曾经在高考结束的时候就目睹了父母的死状,长大后在医院中更是看了不少的生离死别,本该是早已习以为常的事。
不过就是死了个与自己关系亲近的……
可他心里就是不甘啊!
一想到符元明临终前的种种,陆知杭眼底几近猩红,他怎么可能会觉得师兄说得在理呢?
他恨,他要把太子党、乃至圣上都亲手送到底下陪着他师父,他才甘心。
他要为他师父正名,他非是贪官污吏,他要替他师父亲眼看看四海升平,否则他如何甘心?
可这些本就是符元明应得的,好好的人为何就长存于地底下了呢?
“天道当真不公。”
陆知杭眼眶一热,哽咽道。
第99章
阮阳平寸步不离地守在雅间内,两人相顾无言,就这般冷落了下来。
“师兄,不必看我看得这般严,道理我都懂。”
陆知杭摩挲着桌上摆着的茶盏,神色不明。
阮阳平嗫了嗫嘴唇,仍是不放心地坐稳在那,心里一片凄苦:“师弟,人死不能复生,倘若你也有个三长两短,我于心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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