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后方有一犬戎兵小跑来报,“刚刚传来消息,大王忽然归天,巴尔特王子在王庭被众人拥立为新王!
整个王庭都已经被巴尔特王子控制!”
“怎么可能!”
岱钦大吃一惊,犬戎王身体不好他是知道的,但怎么会死得这么突然,而且他明明在王庭留下了很多人,一有异动就该传来消息,怎么会等巴尔特都被拥立为新王,他才得到消息!
“我留下的人呢!”
“都被杀了!”
那个犬戎兵悲声道。
岱钦的脸色变得阴晴不定,眼看斜阳城攻破在即,只要拿下斜阳城,杀掉玄熙两国的君主,那在犬戎中就是无人可比的伟大功绩,可若王位被他人夺走,那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
再伟大的功绩,能跟王位相比么?
他抬头,看了斜阳城一眼,决定要立刻撤兵回王庭抢夺王位,回去越晚越对他不利。
忽然,他眼前银光一闪,身旁的蒋经义猛地一剑向他刺来,他凭着本能地闪躲,却仍是被蒋经义一剑刺中左肩。
他难以置信地瞪着蒋经义,怒道,“你干什么!”
***
帝都之中。
这段时间,以上官隐为首的一帮大臣强行要求与莫煜共同监国直到云妃生产为止。
莫煜这才发现,原来平时看似为人低调的上官隐,在朝中居然有这么大的号召力,竟有如此多的大臣依附于他。
二月十四这天早朝,他更是威胁若是莫煜不肯,那就只能将莫涯之死昭告天下,由大玄万民来判断莫煜该不该避嫌,让出监国之权。
一旦莫涯遇害之事昭告天下,必然会引起玄国大乱,北狄人必然会认为有机可趁,再次进犯北岭。
如今犬戎已经卷土重来再犯西北,北岭不能再乱,因为一旦北岭一乱,漓江北畔防备熙国的大军不能撤回,就只能再从西北调兵,但是西北一旦兵力削弱也许又会再演一次郓都之围,而玄国已经再没有第二个离轩可以力挽狂澜。
所以莫涯遇害一事,必然不能传扬出去。
这一整天,莫煜第一次没有待在甘泉宫的书房里处理奏折,而是把自己锁在自己的府邸里一整天。
所有人都以为莫煜这是在对上官隐等人的妥协,也许明天的早朝上,他就会当众让出手中的监国之权,与众臣推选出的几位大臣共同监国。
***
傍晚时分,皇宫里,云妃在一群宫婢太监的簇拥下,慢悠悠地在御花园中散步,前朝的一切都有她父亲上官隐去打理,她要做的,就是好好扮演一个怀孕的宫妃。
二月春来,御花园中那片蓝花楹又长出了新绿,云妃立在这蓝花楹树林中,她仰头看着那枝上刚长出的嫩芽,二十年过去,这片蓝花楹始终只见叶,不见花。
“何必呢,总抱着这些不会开花的幻梦。”
她微微叹息,但又忽然苦笑,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遥想十年前,也是春天,那人骑着高头白马跟在新科状元和榜眼之后游街,白衣玉冠,姿容俊秀,端得是衣冠磊落,风神潇洒。
那年,她站在绸缎铺里,一眼看出去,就看到了他,自此魂牵梦萦,不可自拔。
她在绣帕上绣上小诗,在荷包里放上红豆,在桃花笺上写上相思,得到的却是他的婉拒。
后来得知他辞官离开帝都,四处游历。
等到三年之后再见之时,那人俊秀依旧,却已满腹计诡。
是他说动了上官隐送她入宫为妃,从此她的一生注定要在尔虞我诈之中求存。
如今再想当年那个白马背上的探花郎,面貌却已模糊。
果然再如何清水芙蓉,也终究脱不开淤泥。
“回宫吧。”
云妃叹息道。
才回到飞瑶宫的寝殿里,忽然就有内侍来请,“云妃娘娘,莫大人请娘娘到冷宫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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