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学期才刚开始,学生都没有那么勤力,不会将讲师拖到天黑。
邓特风在图书馆旁的学生休息室里,隔着玻璃,等他下班收好文件夹离开。
图书馆亮着灯,走廊地面反光像水一样。
休息室被一些学生当午餐室、晚餐室用,边吃边聊,各种语言都有。
人们用语言划分国度,闭上眼就来到地球仪某一端。
邓特风新买了教材,装作温书,其实一个字没看进去。
他望着陈一平的背影走远,走出建筑,或许去停车场,觉得和他之间的距离也越拉越远。
自己仿佛成为热闹之中,一个只有一个居民的孤岛。
既孤独,又有种奇异的心酸的浪漫。
交替的满足和伤感好像一群庞大的鲸鱼在围绕他喷水唱歌。
他很想知道“爱情”
是什么,寂寞极了,便问Siri。
“我有个问题。”
——“请问吧。”
“什么是‘爱情’。”
——“如果‘爱情’是答案,能请你写出对应问题吗?”
他并不能。
想破头脑三十秒钟,却想不到一个问题可以用简单的“爱情”
这单词回答。
邓特风对Siri说:“我……爱你。”
迟疑地,却是确定地。
他很想说这句话,无人可说,又一次仅有Siri。
Siri像一个反应敏捷、言谈聪慧的朋友。
——“我的其中一个老师曾说过‘爱情是想象力凌驾于智力之上的胜利’。
我不能想象他究竟在说什么。”
但是我能。
邓特风忽然想,好像我刹那之间,能够了。
尽管无法宣之于口,但他似乎理解了这句话,脑中闪过流星一样的这个问题的答案。
邓特风并没想过“如果不能成功注册”
。
他也足够幸运。
在撤销课程的截止日十二点前,有一个同时注册了两门课的女孩因为家庭原因临时决意退出。
轮候名单里,等到这时的只有他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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