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在水底呆了二十分钟,被陈一平送上岸,取掉氧气罩重新呼吸到陆地上空气,全身海水压强从四肢百骸里抽离的那一瞬间。
他们在假期做了许多事,去滑翔,去索道,去看电影,去艺术文化节,去吃评分极高的街边热狗,去逛书店,去吃各式日料韩餐,去喝早茶。
去颐东,去麒麟,去龙皇,去西湖,去尖东,去福联,去新星,也去半岛。
温哥华休假日喝早茶的地方如同香港。
去那家据说味道很好环境却差的明月楼,为多撑几张台,食客简直要背贴背,可东西真的很好吃,像回到广州老旧的茶楼。
他们有许多时间与时间过得飞快一点也不矛盾。
不知不觉,到最后两天,邓特风抗拒离别,想再度假,米雪提议:“不如你们就去白石镇,还可以吃Takas.”
这间寿司久负盛名,邓特风还未去吃过。
他问米雪:“很好吃吗?”
米雪答:“当然啦我想天天吃。”
她停了一下,眨着眼睛补充:“上次和阿祖去的。”
再难出口的问题,也说出口了。
米雪和阿祖今年才开始,开始一段时间,只是都不知道怎么专程告诉邓特风。
邓特风张开嘴,米雪与阿祖二人的发展相当突兀。
可是他看见米雪静静的笑脸,蓦然察觉一切早有伏笔。
他画的米雪肖像到阿祖手上,从阿祖手上被米雪见到。
阿祖那句“你欠她一句对不起”
,是邓特风要他代替自己送上那封道歉信。
阿祖与米雪没有立时开始,大约也是因为那时候还不是合适的时机。
原来没有任何一段真心实意的感情会虚掷,你以为它不会开花,因为它还是一粒种子,要等到下一个春季才会冒头萌芽。
离开前两天早上,陈一平和邓特风去白石。
邓特风上自己的车,陈一平就从善如流坐到副驾。
白石镇距离大温,开车上高速至多不过半小时。
不知为何,那天竟排起长龙,堵到水泄不通,行人都走到下一个街区,车队还不能挪动分毫。
邓特风等得咬唇,陈一平就递几颗糖给他。
车流终于疏散,转上高速,他刚开到时速,就被一辆交警车在后闪灯pullover。
邓特风自拿到驾照以来,从未被查过,心情既坏又愕然。
他停车在路边等交警上前说明,陈一平以为他生气,脸颊鼓着,多看一眼才知是含着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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