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皎勾起唇角,将女儿揽进怀里,横了父子俩一眼:“别理他们,娘很喜欢。
不过,这茶饼可不是咱们平日吃的抹茶饼,而是用来喝的。
云南所产多为粗茶,因着须得从茶马古道去乌斯藏交易茶叶,所以特意压制成饼状,方便运输。
不过也正因此,这些茶饼放得越久滋味越是香浓。
桐桐,你倒是让娘想到了一条不错的商道。”
小姑娘天天目睹娘处理宫务以及皇庄店铺等各种事务,对经济庶务也极为敏感:“茶饼?”
张清皎在她白嫩嫩的额头上亲了亲:“是啊,茶饼。
将粗茶的茶饼囤积起来,等到发酵到滋味不错的时候,便高价卖给乌斯藏与鞑靼,还能卖去西域。”
普洱茶饼不怕运输不怕积压,只要推广做得好,价格翻多少倍都不成问题。
西藏蒙古的王公贵族们不想喝好茶吗?不,他们也想,只是如今的名品茶不适合运输,也不适合他们储藏罢了。
没有供给,再多的需求亦是毫无意义。
“……”
朱祐樘与朱厚照都没想到,转眼间母女俩便能灵机一动想出一条商道。
但他们也联想到了这之后的巨大利益。
用茶来与乌斯藏互市并不罕见,已经持续了千年之久,但乌斯藏的茶马古道眼下一般是云南土司主持,朝廷专设茶马司收取茶税。
而鞑靼的互市在前些年开了几个固定的地点,也有茶商供应茶叶。
“卿卿的意思是,不与人争粗茶的市场,只争好茶?”
朱祐樘挑起眉来。
“哪家王公贵族不想享受好茶呢?咱们不与平民争利,只去挣那些王公贵族的钱。
用好茶与各种香料,与他们交易金银宝石与骏马。”
张清皎道,“之前我还在想,如今茶早已有人卖了,咱们怎么挤占市场,如今只瞄准高端市场倒也不错。”
朱祐樘与朱厚照时不时听她提起那些似是而非的词汇,如今都已经习惯了,也大抵猜得出来是甚么意思。
父子俩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都瞧出些许意动。
张清皎却不想在这时候与他们商议此事,只笑着搂住闺女:“桐桐给你爹带的是甚么?”
“弓。”
朱秀荣脆生生地道,“说是从辽东女真人那里传来的。
哥哥有好多张弓,爹爹只有一张弓,所以我想将弓送给爹爹。”
“我很喜欢,桐桐真乖。”
朱祐樘笑得几乎要融化了,接过那张看起来有些粗糙但是打磨得甚是精致的骨弓。
朱厚照斜了一眼笑眯眯地往爹怀里扑的妹妹——呵呵,傻妹妹,爹只有一张弓,是因为爹不喜欢拉弓射箭好么?送给爹弓,只能沦落到挂在墙上的境地,倒不如送给他呢,就算每日换着弓射箭迟早也能轮到它。
孰知,张清皎仿佛看穿了儿子此时心底的话,眉眼弯弯地道:“万岁爷,既然这是咱们桐桐送的,你可不能将它挂起来沾灰,也该多使一使才好。”
虽说每天一家人都会出去散步,活动量勉强算是够了,但时不时也该多运动运动才是。
“好,好,一定多使使。”
朱祐樘顺口便接道,“正好大哥儿那里有座小校场,我多陪陪他射箭骑马。”
以前他也并不是不曾陪儿子练习骑射,但多数时候都只是骑马小跑几圈,拉弓射两三箭也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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