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只会墨守成规,不能学会寻根究底,你们的成就终归也只是如此而已。
南宫女学虽被誉为综合学堂,但依我看其实你们所学的并不全,最缺的便是格物之学。”
“……”
小姑娘们终于反应过来,面面相觑。
有人禁不住问:“甚么是格物之学?”
“穷尽万物之理的学问,内里会分出许多专精方向。
这种学问与你们正在学的完全不同,希望能够不断发现表象背后的真正道理,找出世界究竟是什么模样、为何会是这种模样、还能如何改善的答案。”
朱厚炜道。
尽管他回答得很精准,可从未接触过格物之学、从未接触过“科学”
的小姑娘们却对此没有甚么更深的感触。
朱厚炜满以为他的这番言语必定至少能打动一两个人,说不定能招一个女学生进入科学堂,可谁能料到他都已经说了这么多,却没有一个小姑娘更改自己的志向?
这堂课结束后,皇室一家依旧徜徉在南宫女学里听课。
朱厚炜颇有些无精打采,对剩下的课程都有些兴致缺缺。
朱祐樘与张清皎对视一眼,从彼此眼底瞧见了对儿子的疼爱与骄傲。
二哥儿一针见血地指出了南宫女学的问题,其实也正是如今各种学堂与私塾存在的问题,更是整个国度的文化所造成的学问偏见。
中午,一家人去了御马监名下的某个酒楼里用膳。
因是微服出行,他们并没有去厢房里就坐,只是挑了个二楼靠窗的位置坐下。
见朱厚炜仍然心情不佳,朱秀荣特地在菜单上勾了他最喜欢的菜肴,朱秀芳与朱秀芝乖巧地在旁边宽慰他。
“二哥儿,你是不是觉得有些委屈?”
张清皎啜了口清茶,勾起唇角,“明明格物之学如此重要,为何人们都不认同?他们为何会将日常所见都当成理所应当,从来没想过寻根究底?”
朱厚炜没有言语,微微抿紧的唇角却透出了他内心中的不平静。
“你可曾想过,那可能是因为他们幼时所有的好奇,都曾经被人生生地掐灭的缘故?一个牙牙学语的幼童,对身边所有事物往往都抱有强烈的好奇。
可若是他一旦问‘为甚么’,旁边的人便告诉他没有为甚么,一切的存在都是理所应当的,那他自然也会觉得这都是理所应当的,自是不会再对格物之学有甚么兴趣。”
“……娘的意思是,我的科学堂里,也应该收一些懵懂的孩童?可我的本意并不是如此,我希望来的都是志同道合之人,只要学上一年半载便能根据自己的想法去钻研,再过三年五载就能有所成就……”
朱厚炜有些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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