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父母缓步离开,朱秀荣宽慰祖母和两位妹妹:“没事,咱们平常动得比爹娘更多,体力恢复得更快。
先休息一会儿,说不定只需半个时辰就能追上去。”
说罢,她便牵着妹妹们来到不远处的草亭里,又将王太皇太后扶下来休息。
尽管对自己的实力有自信,但等到第二次休息时仍不见前方父母的身影,朱秀荣心里便有些不是滋味了。
王太皇太后见状,笑着将守在路边的锦衣卫召了过来:“太上皇和太上皇后是甚么时候到这儿的?途中可有休息?”
“回娘娘,陛下与娘娘约一刻钟前经过此处,在亭中稍事歇息便继续往上走了。
陛下叮嘱说,让娘娘与几位殿下不必着急,慢慢往上走。
沿途风景不错,若只顾着登山而错过了美景便得不偿失了。”
年轻的锦衣卫垂首回道。
王太皇太后禁不住笑了,瞥向三个小孙女:“桐桐,别惦记着比试了,你爹娘的身体可是好得很。
你们三个陪着我一起登山,难免陪着我说话,给我逗趣儿,如此哪里能快得起来?这样罢,到得山顶之后,无论你们是输是赢,我都给你们补一份奖赏。”
“多谢祖母。”
朱秀荣带着堂妹们应了。
她也想开了——明明知道爹娘之所以会相携登山,将她们抛在后头,为的便是过他们的二人世界,她又何必在意口头上的比试呢?如此一想,心里那点儿胜负欲瞬间便淡去了许多。
果然,等到她们终于登上玉皇顶附近时,朱祐樘与张清皎已经在临时投宿的道观里等着她们了。
因知道这些都是贵人,道观的观主给他们安排了最舒适的香客房。
不过,锦衣卫以及宫人加起来人数众多,这间道观里实在是安置不下来,也有些人被观主带去了离此不远的寺观里住下。
说是最舒适的香客房,其实也颇为简陋。
房中只放着一张木床,以一扇简单的屏风相隔,临窗放着光秃秃的书案而已。
宫人将带来的被褥都铺上,又换了窗纱与竹帘遮风,香客房内才勉强像些样子了。
一家子人用了简单的素膳,便都早早地睡了。
次日凌晨,朱祐樘自然而然地在凌晨时醒了过来,轻轻唤醒了旁边的张清皎。
张清皎难得这么早起身,坐起来拥着锦被,好半晌都没有真正清醒,睡眼朦胧地望向他,咕哝道:“离日出还有多久?能再睡一会儿么?……就一刻钟……”
“不早了。
等咱们洗漱更衣,东边就该亮起来了。
卿卿是不是忘了,如今才是初秋时分,天亮得早。”
朱祐樘道,忍住心底的怜惜,慢慢地掀开了锦被,将外衫给她披上。
初秋的泰山顶已是寒气逼人,从温暖的锦被中出来的那一刹那,张清皎便被凉意给激醒了,再也没有了半点睡意。
她含嗔带怨地横了朱祐樘一眼,仍带着些许起床气,披着外衫起来洗漱。
等到她画好了妆容,天边果然已经泛起了白。
两人遂披上了厚实的裘衣,推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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