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住处离此不远,若宗师您兴致来了,尽管前来畅饮,还望不要见外。”
说罢,便又背起判官像离开了。
次日,众人果然按照约定,邀请朱尔旦赴宴。
朱尔旦一直畅饮到傍晚,才带着半醉的状态踏上归途。
然而他兴致正浓,意犹未尽,回到家中便挑亮灯火,独自饮酒。
忽然,有人轻轻掀开帘子走进来。
朱尔旦定睛一看,竟是那判官!
他顿时吓得站起身来,说道:“哎呀,我怕是要死了!
前夜我冒犯了您,今日您是来兴师问罪,要惩罚我吗?”
判官却展开浓密的胡须,微笑着说道:“并非如此。
昨日承蒙您的高义相邀,夜里恰好我有空,便来赴您这位豁达之人的约定。”
朱尔旦大喜过望,连忙拉着判官的衣袖,催促他坐下,又亲自起身清洗酒器、生火温酒。
判官说道:“如今天气温和,冷饮也无妨。”
朱尔旦依言,将酒壶放置在案几上,随后急忙跑去告知家人准备菜肴果品。
他的妻子听闻此事,大惊失色,赶忙告诫他不要胡来。
可朱尔旦哪里肯听,立在一旁,急切地等待着家人将酒菜准备好端出来。
两人更换酒杯,相互敬酒,朱尔旦这才询问判官的姓氏。
判官答道:“我姓陆,并无名字。”
朱尔旦与他交谈起各种典故,陆判官应答如流,对答如响。
朱尔旦又问:“您了解科举文章吗?”
陆判官说:“文章的优劣,我也能分辨一二。
阴司里的诵读学习,与阳世大致相同。”
陆判官酒量极好,一口气便能连饮十杯。
朱尔旦因白天已经喝了一整天的酒,不知不觉便醉意上头,玉山倾倒,趴在几案上酣然睡去。
等他醒来时,只见残烛昏黄,鬼客陆判官已然离去。
从那以后,陆判官每隔两三天便会前来一次,两人情谊愈发融洽,有时甚至同榻而眠。
朱尔旦拿出自己平日里写的文章请陆判官指教,陆判官总是用红笔批改,直言这些文章都写得不好。
一夜,朱尔旦喝醉后先睡下了,陆判官仍在独自饮酒。
朱尔旦在醉梦中,忽然感觉腹部微微作痛。
他醒来一看,只见陆判官正端坐在床前,竟然破开了他的腹腔,将肠胃一条条地取出来,仔细整理着。
朱尔旦惊愕不已,问道:“我与您向来无冤无仇,为何要杀我?”
陆判官笑着说:“别怕!
我是要给您换一颗聪慧的心。”
说着,他从容不迫地将朱尔旦的肠子重新放回腹腔,又将伤口合拢,最后用裹脚布缠住朱尔旦的腰部。
整个过程结束后,朱尔旦看向床榻,上面竟没有一丝血迹,只是腹部微微有些麻木。
他又看见陆判官将一块肉放置在几案上,便开口询问。
陆判官说:“这是您原来的心。
您作文时思路不畅,我知道是您的心智未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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