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太久太久,久到仿佛时间都停滞,太后才缓缓缓过来,溃然撑住椅背,面露困顿,一侧挑起的眉毛充满了犹疑,“是……泾国公府行二的姑娘?你前几日请进宫来的那个丫头?”
皇帝肯定,“是她。”
话语里也是情绪复杂。
不过再复杂也比不上太后,此刻太后思绪全乱了。
一时在想,那个姑娘怎么可能是皇后?皇后是她选的,她自问绝不可能为皇帝立夏二姑娘为皇后。
下一刻,另一个骇然的念头蹦出来,二哥儿竟然终究是反了,太后当年及时拦住了他篡改诏书,为他留下了一线生机,他为什么还要反?既然皇帝知道行刺的背后主谋,必然一切尘埃落定,那二哥儿还活着吗?天哪,二哥儿怎么能这么糊涂!
想来想去,终究是绕回了这个耸人听闻的故事本身。
三世轮回?皇帝和夏家那丫头纠缠了三世,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呢?
大雨滂沱砸得听不见人声,电闪雷鸣映进屋里,照出皇帝隐忍按捺下嘴角时的青白脸色,“朕禅位于武宁王,论嫡庶,武宁王与儿子一母同胞;论长幼,武宁王是朕的兄长。
早年皇父立朕为储,武宁王心有不服,朕都知道,如此正好,不曾乱了朝纲根基,武宁王也可得偿所愿。”
说得字字沉定。
太后忽然想起来,是了,她的小儿子,天生命带魁罡,独断专行,说一不二。
太后怔怔望着儿子对着神龛沉沉拜下去的背影,觉得他是如此的陌生。
*
夏和易在武宁王那儿碰了个大钉子,没顾上消极,回家整整琢磨了一宿,觉得威武将军家的五爷也是个可以考虑的选择,外放武将,上头还有四个哥哥,轮不上掌家,以后也不必回京城。
山高水远,海阔天空,她要是嫁过去跟着走,还不用侍奉公婆,想想都美滋滋。
不在京城自有不在京城的大好处,但也有不在京城的大难题。
五爷人在外,夏和易也碰不上他,只好先去了上房,想先试探试探潘氏的口风。
迂回着来,只说前几日在胭脂铺子里,无意中听见有官家小姐提起威武将军家的五爷,说是一表人才,堪为良配。
潘氏听了却蹙起眉,不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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