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手,挥开了崔长生递过来的手,扑上前便抱住了潘小桃的双腿,凄厉地喊道:“姐姐,求你救我,救我,我给你当牛做马,我给你当牛做马……”
潘小桃怒极,腿上使劲儿,想要踢开潘福团。
可潘福团抱得死紧,根本就踢不开。
潘小桃气得胸前起起伏伏,冷声喝道:“你给我松开,松开……”
挣不开,便一反手,扯住炕头上的枕头,朝着潘福团打去:“我才不会救你呢,你娘逼死了我娘,我才不会救你呢……”
扯着嗓子尖声叫着,可眼泪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颗接着一颗往下落。
崔长生急得要死,看着潘小桃气得绯红的脸,立时蹲下去,将潘福团死抱在潘小桃腿上的手抠了下来,然后使劲儿一搡,把潘福团推倒在了地上。
外头,敲门声愈发急促,潘福团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又要哭着去抱潘小桃的腿,被崔长生左挡右挡的,不能得逞。
正闹得厉害,门口处忽的进来了一人,大跨步走了进来,提溜着潘福团的后衣领子,将他远远儿地扔在了地上,然后居高临下冷声喝道:”
你是眼瞎了不成?没瞧见她大着肚子呢?你是来喊救命,还是来要她的命?”
来人正是赵新林,他是半月前又回的崔家,方才正在睡觉,被那敲门声惊醒,正要去开门,从窗格子里瞥见崔长生去开门,便又躺下去接着睡觉。
刚迷迷糊糊的,便听见正屋里头大呼小叫的,不觉十分惊疑,那崔长生哪里会惹那丫头生气,便坐了起来,竖起耳朵去听。
然而外头有雨,也听不清楚,正要下床去看,门外头便又响起了敲门声。
比之刚才的,还要急促,还要响亮。
顿觉这是有事儿了,连忙起身穿衣。
不想刚到院子里,便听见里头潘小桃撕心裂肺的吼叫,想到她身怀六甲,不觉心下十分担心,便掉转身先去了正屋,偏巧看到了潘福团和崔长生推推搡搡的。
潘福团被扔在地上,却又立时起身跪在那里冲着潘小桃那里磕头,涕流满面地哭道:“姐姐,你救救我,救救我,我不要去做小相公,我不要去做小相公……”
听得这姐姐二字,赵新林立时便明白了,这人原是那丫头的弟弟啊,难怪会闹成了这样儿。
抬眼去看潘小桃,正恶狠狠瞪着地上那人,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门外的敲门声愈发响了,赵新林对崔长生说:“你在这里同你媳妇儿说说话,叫她莫要生气。”
然后弯下腰,提溜着潘福团的后衣领子将他拉起,推推搡搡地把他弄到了屋门外。
潘小桃使劲儿吸了口气,冲着门外喊道:“把他轰出去,管他去死!”
正屋的敞厅里,赵新林叹着气去看,哭得气噎声堵的潘福团。
潘福团只觉求救无望,瘫跪在地上,直哭得肝肠寸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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