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啊,很多时候都是莫名的多愁善感,情绪来的突然,又不知该如何让它消散。
很多时候可以有他人或者其他事情的出现,帮助转移了方向,但是有些时候一个人就把自己圈住,画地为牢,走不出去。
好在,现在山伯身边有阮大,他见山伯从巷子走出来神情就有些变化,本来以为是在辨别云弟身上的味道,可随后老人眼中满是忧愁哀伤,久不言语,这让阮大不知如何是好。
眼看着不远处的小摊上,吃馄饨的客人已走光,只有摊主在准备各种食材,时而搅拌肉馅包些馄饨放在案板备上,时而拿起木头锅盖用长勺在热汤中和弄,时而看看炉子里的碳火烧的可还算够用,简简单单的动作,透露出生活的美好,夹杂着一丝不易与艰辛。
阮大吸吸鼻子,他想学着山伯的样子找寻师弟的方向,可是,冲进鼻腔的只有不远处飘来的吃食味道,让他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阮大的饭量大,晚上在洪府本是吃了许多,肚子填的有七八分满足,可出来这一会儿忙活,他竟然就饿了。
有师父的“旧友”
在身边,让这大个子有些不好意思,揉揉肚子念叨着:“肚子啊肚子,跟着我是苦了你还是苦了我,你安静会儿,挺一会儿,等会儿找到师弟们再好好安慰你。”
他的肚子好像听懂了一般,又“咕噜噜”
地叫了几声,甚至比刚才还要响,不知是答应还是抗议。
可是这下“咕噜噜”
却叫“醒”
了好一会儿没有吱声的山伯。
“唉...”
山伯看了眼阮大,叹了口气。
阮大还以为是自己是自己饿肚子丢人了,但又关心山伯的状态,试探地问道:“老伯...你是不舒服还是怎地?要不您先回去,我自己再找找?”
“无碍,无碍,我只是想到了一些心底的伤心事,没事,老头我你是不用担心的。”
山伯语气中有些愧疚。
虽然自己不喜欢孙凉,总觉得他的“夜叉”
之名不甚磊落,而且在江湖上谈到孙凉,虽有夸赞,但更多的是惊惧、恐慌,恶名昭着。
可孙老儿确实帮助过小姐,帮助过他和花婆,这份恩情山伯是不可能忘记的。
何况帮阮大寻找失踪的两个师弟,是从吹香阁走后消失的,也是小姐同意的,自己更要用心寻找,小姐那边有交代,再见孙凉老儿也不会觉得太多亏欠。
打不过他,但是气势不能弱半头。
“刚听肚子叫,你是饿了吧?”
山伯想起刚才“咕噜噜”
的声音,问阮大。
他其实看阮大挺喜欢的,比对孙云、张十要喜欢。
孙凉那两个徒弟,看起来各有师父的几分神似,言行举止间也是亦然。
但是阮大不是,他是大师兄,但从身形上看去就不像孙凉的冷、贼、奸。
师父是奸的,阮大却是憨的;师父是贼的,阮大确是实的;师父是冷的,阮大也冷,可二者却又冷的不同。
孙凉的冷,好比月光、冰水,看起来是铺洒、包容,可细想之下,无孔不入、悄然侵袭,待人反应过来是防不胜防,只能被吞噬掉。
阮大的冷,是山石一样的冷,一座沉默的山丘、一块无言的大石,只是伫立在目光所及之处,不会惊扰、妨碍他人,是不会主动造成伤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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