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想到原来自己与想寻之人再次重逢,是以生死宿敌的身份。
不光是容陵,就是从刚开始雪夜遇见,从他救下自己巧遇太子,从父亲在秦淮遇害、兄长扣上谋害朝廷权臣的帽子,和当年燕安王府所遭遇的如出一辙。
能够对当年的事情如此了如指掌的,恐怕也只有萧霁月了。
一种莫名的寒意涌上卿玉案的心上,他顺着剑身向上看去,正好对上萧霁月的眼睛。
是他杀的,对不对。
卿玉案咬紧牙关:“萧恩卿,你们谢家真是贯攀的一手好高枝。”
“谢家。”
而一旁的钟觉浅皱着眉头,似乎察觉到了事情的端倪。
萧霁月的眼神微冷,他弯下|腰掐紧卿玉案的咽喉,眼神冰冷:
“丧家之犬狺狺狂吠。
几年前谢玦早就死了。
现在就是白骨灰飞。
你想寻都寻不到。”
卿玉案的额头骤然洇出血印,他吞下血沫:“是啊,我的谢玦早就死了。”
谢玦永远不会再回来。
萧霁月附过耳去,话语变得更为单薄且无情:“我的恩卿是‘恩薄义轻’的轻。”
真是好一个恩薄义轻。
鹅毛大雪纷飞,卿玉案吞下泪水,忽然破涕为笑,他忽然撑起了眸,语气平静地可怖:“你烧了侯府。
是也不是?”
萧霁月:“是。”
“一切都是你设计好的,对不对?”
卿玉案握住了萧霁月手臂,他在等一个已知的答案。
“……是。”
萧霁月沉默了半晌,回答道。
“哈哈哈哈。”
凄风冷雨中,卿玉案忽然笑起来,他的全身震颤,像是得知了天大的笑话,随之不断地咳出黑血,可他依旧没有休止:
“我早该知道的。
萧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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